窦苗儿言之凿凿的态度让县令再次紧张起来,县令夫人说道:“怕什么?她也就是个纸老虎,裴大人的手令,说的还不知道活的是什么呢?她既然拿了裴大人做幌子,谁知道裴大人是不是震怒,来了手令要严惩这个信口雌黄的臭丫头呢?”
虽然县令夫人这么说了,但是县令还是放不下心,看起来有些焦躁,但是县令夫人没有再安慰他,她知道自己再开口,县令肯定又是要怨她行事张扬,怨她没有管教好弟弟,纵然没少听,她可不想再多听一遍。
窦苗儿稳如泰山,坐在衙门门口,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知府大人已经答应为她做主,县衙门口人来人往,一天的功夫就都知道了。
裴固作为宜州知府,在各个县城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窦苗儿早上放出来的消息,他晚上就知道了。
窦苗儿猜的不错,他确实十分生气,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被窦苗儿架在了火上,他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没想到那个十分“好哄弄”的农女竟然敢这样算计他!
裴固这次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但是一想到窦苗儿竟然在她面前伪装的这么好,他又不得不对柳庭恪信中所说的内容更加相信了几分,这一对应该不是随便拿什么来骗他救命的二愣子。
裴固在心里想着:若是敢耍本大人,一定要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畜生剥皮剁碎了喂狗!
随后签发了一张手令,三日后公开审理柳庭恪一案……
拿着裴固的手令,顺利出了城门,第二天天不亮就送到了鲤县,县令彻底蒙了,知府大人不仅送来了手令,而且还是加急的手令,他彻底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被你害死了,这次要被你害死了!”
县令夫人也惊得说不出话,没想到裴大人真的会专门为了柳庭恪送来一封加急手令,但是单看这封手令,好像除了要求公开审理之外就没有了其他要求,她又不确定裴固到底对柳庭恪是想要怎么个结果了,或许也没有很在意柳庭恪,只是那丫头放出了风声,知府大人不得已做做样子呢?
县令气急败坏:“少做白日梦了,裴大人会拿一封加急的手令来陪一个小丫头做样子?裴大人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你那个弟弟平日里欺男霸女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这次他惹到了知府大人,我就算想保他也是保不住了!”
县令夫人一听就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县令起来边穿衣服边说道,“这件事儿本来你弟弟就不占理,现在知府大人又要求公开审理,我能怎么办?不过是不追究那叫柳庭恪的书生罢了!”
县令夫人又不傻,哪里会信他的鬼话?
“不追究柳庭恪?那就是要无罪释放了?你放了一个柳庭恪,那衙门外那些泥腿子还不一个个的判决的要求翻案,没报案的要求报案,我弟弟在知府大人那里挂了名,能有什么好果子?你就是想把我弟弟推出去!”
县令见夫人识破,索性破罐子破摔:“那我还能怎么办?还不是之前他自己闯的祸太多?如果他好好的做个人,会有那么多人来找他麻烦?”
县令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这是要让我们老吴家绝后,你别忘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