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安然就跟丁长赫去了一个老人家里。
老人家看着年纪不小,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沟壑透着沧桑。
老人端详丁长赫片刻后,才说道:“是大公子吧?我听说你又遭人暗算了,没事儿吧?”
丁长赫笑笑,“蒋爷爷,我没事儿。”
“遭人算计多少回了,也不上点心。”
老人又转头看向安然,说道:“这是你新娶的小娘子,你带她到这儿来干嘛?”
安然一听,新娶的小娘子。
丁长赫一听也笑了,“蒋爷爷,这是我媳妇儿,我们成亲都好多年了,您不记得了,就是大柳庄安家。”
老人一听,倒是端详了安然一会儿,“你是安家那孙女。”
丁长赫示意安然往前点,安然又向前走了两步,说道:“蒋爷爷,我是安家的。”
老人呵呵的笑了起来,示意两人坐下,“这都多少年了,还能看见安家的人。”
安然一听,是认识她家的,不解的看向丁长赫。
老人接着说,“我去过你们家,当年给你俩定亲,还是我跟老丁去的。当年你长的白白胖胖的,可讨人喜欢了。”
安然一听,还真是故人,可自己不认识。
丁长赫对安然说道:“蒋爷爷是我祖父拜把兄弟,当年都是大头兵,俩人几十年交情,黑虎营也是他俩最初带出来的。”
说到往事,老人脸上露出神往,“当年的兄弟都没了,就剩我一个了,过不了多久,我也该去找他们了。”
丁长赫鼻子发酸,转身把带来的一坛酒提过来。
“这是我特意找人配的药酒,您每天晚上喝一点,他们那儿兄弟多着呢,不差你一个,急什么?”
老人呵呵一乐,“带老酒就好,干嘛带药酒啊,味儿又不正,还是你爹好,每次给我送都是老酒,就是少点。”
“行,下次我让人送老酒,但不能多喝,每月只固定送那些,喝完就没了。”
老人眯眼看了丁长赫一眼,“你比你爹还抠。”
老人又转头看了看安然,说道:“你爷爷那一手接骨的本事真是精妙,要不是当年恰巧遇到你爷爷,老丁早就废了。”
丁长赫说道:“我媳妇儿也会接骨,是安老祖父教的。”
老人又笑了,“所以我说安大夫豁达,人家手艺都是传男不传女,可他不这么想。你们成亲这么多年,几个孩子了。”
丁长赫说道:“一个儿子,今年送到的黑虎营,跟着姜伯的儿子呢。”
老人点点头,“姜家那小子不错。”
随后又看向丁长赫,“怎么才一个儿子,多生几个,别像我似的,连个后都没留下。”
安然有些尴尬,垂着头坐在一旁。
丁长赫说道:“这两天他就会过来,过年时我带他过来给您拜年。”
老人这回是真高兴了,哈哈的笑了出来,“好,好,我等着。”
等丁长赫带安然走时,安然才发现老人腿不能动,难怪从进屋就一直坐在椅子上。
俩人沿着小路往回走,偶尔看到拄着拐杖或残缺胳膊的人,安然这才明白,为什么感觉这村子奇怪了。
全是上了年纪的伤残人,最正常的就是妇孺。
安然隐隐有些明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