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
“敬、敬少,饶了我吧,求您了,敬少。”
男子痛哭流涕,鼻青脸肿,双手被绑在身后,跪趴在地上不停磕头。
“我,我就是一条狗,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个畜牲计较,饶了我吧!”
男子口中的敬少只是随意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不甚在意地抽出一只雪茄。
立马有人上前点烟,火光映衬下,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立体感十足,冷漠的绿色瞳孔极具危险,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攻击性,与生俱来上位者气息充满强烈压制感,让人臣服又恐惧。
他微微仰头,吞吐烟雾时散神又迷离,淡淡地看向趴在地上垂死挣扎的人,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敬少,我、我把这小子绑来了,随您处、处置。”
一旁点烟的程林越心里打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像他这样在外称王称霸的,其实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就跟蝼蚁一般。
即便父亲母亲都是a国有名的富商,他在列特克林拉帮结派也有着不大不小的势力。
但他手下的人得罪的是敬宗庭!
敬宗庭是谁?
用他老子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敬宗庭想要针对他,就是赔上整个程家,都不够人家跺跺脚的影响力。
来了列特克林快三年,他也没查清敬宗庭的背景,堪堪知道敬宗庭跟那个世界最强大的黑道家族有关。
敬宗庭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弹了弹烟灰,表情凉薄冷漠,没有人能摸准他的想法。
地上哭丧的人渐渐也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惹得这位敬少不高兴,一时诡异的沉默漫布整个包间。
“程…?”
敬宗庭微微皱眉,他向来不会去关注无关紧要的人,更别说记住名字,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程林越。”
程林越恭敬地弯腰自报名字,整个人越发紧绷,瞬间颤栗起来。
“敬、敬少有何吩咐?”
“你说是他,给我下药?”
敬宗庭漫不经心地坐直了身体,如同一只刚苏醒的野豹打量着猎物。
趴跪在地上的男人惊恐万分,抖如筛子。
“敬少,我~我不知道。不,不是我,是安娜那个女人,对,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程林越上前一脚踢翻地上的男人,又狠狠锤了两拳。
“敬少,阿三鲁莽,但绝没有那个胆子给您下药,或许是真的受了那个女人蛊惑!”
程林越不希望阿三落到敬宗庭手里,程家内斗已经是白热化,阿三是母亲那边送来帮助他建立势力的亲信,跟了他也有三年,若是真的死了,无异于断掉他的左膀右臂。
“啧~”
敬宗庭像是看了一场闹剧,愈发冷漠。这世上想要他命的人不计其数,这等阿猫阿狗还排不上号。
至于谁给他下药,自然有暗影卫去调查,无论是谁,暗影卫都会把他带到“地隐”去处理掉。
敬宗庭手里的雪茄快要燃尽,他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轻捻慢旋。
“滚吧。”
如同上位者施恩一般,大发慈悲。
程林越不可思议,愣住。
“怎么,还有事?”
敬宗庭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好友应该快到了。
“没,没,没有…”
程林越不管为什么今天敬少这么好说话,只想着把阿三赶紧送回国内,远离是非之地,也好保住一条性命。
程林越叫人架着阿三,他则弯腰鞠躬三次退出包间。
“等等。”
“敬少还有何吩咐?”程林越一下子惶恐起来。
“我不希望有人窥视我的行踪,若有下次,我会让人一个、一个挖了你们的眼睛,明白?”
敬宗庭语气平淡,好像跟人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莫名的威慑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明,明白了!”
自从知道阿三得罪了敬宗庭,他便一直派人打探消息,寻找机会当面认错,没想到却惹得敬宗庭不快。
程林越轻轻带上包间的门,发现后背已经湿透,心想列特克林四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只这一位便使他神魂将灭,实在令人恐惧。
————————
敬宗庭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打开手机正准备打个电话。
“嗡~嗡~”两条短信弹了过来。
“今天临时有事,酒窖里的好酒随你挑选。——万俟煊”
“郁临在实验室提取出一种新型毒株,我得去凑凑热闹,我们不过去了。——缪千厘”
四人有一段时间未见,万俟煊提出在他的新餐厅里聚一聚,顺便把珍藏多年的威士忌拿来品鉴,没想到他被集体放了鸽子,
敬宗庭讳莫如深,眼底幽暗,甚是不悦。放下手中的红酒,站起身来,修长挺拔如同阿波罗神明。他彻底没了兴致,走出包厢打算离开。
“哐当!”
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尖叫、混乱。
敬宗庭绕到前厅,漫不经心地倚在墙上,点了一支雪茄。
“嘁,愚蠢。”
他像是突然观赏到一件有趣的事,低沉自语,眼里划过一丝嘲讽,又很快消失不见。
这世上不自量力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用手机发了条信息。
“你地盘被人砸了。”
对方秒回:“????”
万俟煊一个视频电话打来。
敬宗庭毫不犹豫地挂断,锁屏,然后闲庭漫步般从特殊通道离开。
——————————
被敲破头的男人面部狰狞,已经失去理性,随手拿起凳子就要往女孩身上扔,女孩慌乱地朝人群中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