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感叹一句，内心却并无多大感触。

这些道理，他早已明悟透彻。

这个层次生灵，又岂会有真正的反派，坏人……史书，皆是胜者书写。

此次对弈，若先天神族胜，那大秦，反抗先天神族的芸芸众生，便为叛徒，为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为黑暗源头。

是他先天神族，执正义，平祸乱，立秩序，开新世。

若大秦胜，先天神族在后人眼中，便是乱世之源，便是天地黑暗源头，便是世间大恐怖。

正因如此，秦明对于古神界种族，无论是神兽族，大凶族，亦或者其他势力传承，皆无憎恶仇恨。

他们每一个，生于这个时代，先天神族执掌的天地，在这个纪元，皆身不由己，皆为可怜人罢了。

“这世间，强如古神，亦身不由己，更何况是芸芸众生……！”

叹息一声，秦明收回目光，挥手间，一切恢复原本模样。

幻云城人族修士，纷纷抬头，看向天穹中白发黑衣身影，露出崇敬之色。

以半步古神之躯，逆伐古神，覆灭一个大凶种族。

此等存在，何其可怕，惊世骇俗，万古唯一。

他们纷纷跪地，感激涕零。

秦明并无多大反应，身影微动，消失在半空中，回到幻云城主府中。

而此刻，立于虚无九天之上的李耳久久未曾回过神。

良久，他发出一声长叹，喃喃开口。

“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若给予你足够岁月，或许真可推翻先天神族始祖执掌，逆伐祖神。”

“但可惜，时间真的不多了啊。”

李耳苦笑摇头，身影落于青牛身上，拍了拍牛角。

大牛有感，牟了一声，一步踏出，一人一牛身影，消失在虚无九天。

此刻，幻云城主府中。

秦明身影凭空出现在主殿中。

不多时，幻云城主，李耳与青牛紧随出现。

李耳拍了拍青牛，立于一侧，并未干预秦明与幻云城主之间的事。

他们之间的因果，自然是需要他们去了结。

秦明眸光淡淡，抬头看向幻云城主。

幻云城主释然一笑，眸光中闪烁无尽光阴碎片。

于此刻，他终于知晓，自己曾与始皇有所交集，立下约定。

这是一场为了人族大义，为了芸芸众生的约定，并不牵扯任何利益。

“一朝惊醒，原来我幻云，并非碌碌无为之辈，我幻云，哪怕身死，亦重若泰山，意义非凡。”

“秦明，来吧，为了这一日，我已经等待不知多少岁月，我甘愿入局，成为此局一子，不必替我悲伤，若后世记得我名，我幻云，再无遗憾。”

秦明闻言，内心岂会不动容。

为了此局，为了成为棋子，他们甘愿封禁自我记忆，将那个约定埋葬心底。

若秦明不出现，若引路人不出现，他们将永远忘却那个约定，那段记忆。

如今，因为李耳与秦明的出现，幻云恢复记忆，记起当年约定。

而他幻云，亦为棋局一子。

秦明轻吐一口浊气，恭敬一拜，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