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办完,按照规矩,肖队长家要招待陈凡一顿好饭。 不过他却领着陈凡往坡上的大队部走去,笑着说道,“说来也是巧,昨天晚上大队部和公社的电线接通,邮电所今天就派了技术员过来安装广播站的设备,先把设备装好,只等全大队的线接通就可以用。 他们在那边忙了一上午,杨书记和张队长都在那里陪着。我就把你们两伙人凑到一起招待算了,小陈师傅还莫要见怪。” 陈凡哈哈大笑,说道,“您也太客气,要不是我怕您说我不给面子,这个饭都不应该吃,收了您那件军大衣和大头皮鞋,我这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老是过意不去。” 肖队长也笑道,“这个就不提了啊,反正客随主便,你来了这里,就听我的安排,吃好吃坏,也就这样。” 两人说话的工夫,就进了大队部。 旁边有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跟他打招呼,“肖队长来啦。” 随即又指着后院说道,“杨书记、张队长、叶队长、兴秀姐、张连长和广文队长都在广播站,看邮电所的人安装广播台。” 肖队长脸色微变,“怎么,都一上午了,还没弄好?” 那人苦着脸,“没呢,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邮电所的人一直在找毛病,但是一直没找到。” 肖队长脸上也没了颜色,二话不说就往里走。 陈凡赶紧跟在后头。 不一会儿穿过中间的庭院,到了后面的小楼。 这里以前是卢家几位小姐的绣楼,如今却成了生产队最重要的库房和广播站。 陈凡跟着肖队长往前走,才发现广播站原来设在二楼。 从一楼上楼梯,在二楼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旁边几个人靠墙站着,脸色都不太好看。 见到陈凡过来,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着他点点头,“陈师傅来啦。” 陈凡跟他们挥手打过招呼,却没有机会说话。 因为肖队长早已满脸严肃地靠过去,“什么情况?” 张文良立刻说道,“这个收音机和唱片机都好好的,偏偏最重要的广播机出了问题,都已经弄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弄好。” 肖队长眉头紧皱,盯着脱了棉袄、只穿着一件秋衣,却依然满头大汗的技术员一声不吭。 收音机和唱片机都还好说,广播机买都没地方买去,除了邮电系统,只有部队里面能搞出来,这玩意儿坏了可是麻烦事。 陈凡在一旁看了看,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拆壳呢?” 所有人都看向他,那个正在维修的人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拆壳了拼不拢你赔啊?” 陈凡理解他心情不好,也没跟他硬怼,只是说道,“可是如果不拆壳,怎么找到问题呢?” 那人抬起头来,脸色愈发难看,“你谁啊?到底是你会修还是我会修?” 杨书记打着圆场,“小陈师傅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那人却丝毫不领情,不耐烦地说道,“不懂就闭嘴,这机器是刚出厂的,每一台都经过了检验,绝对不会出问题。耽误我修机器,你负得起责任吗?” 随即又埋头研究那几根线,反反复复地调试,也没其他动作。 陈凡满脸无语,小声嘀咕,“连壳都不开,能检查出问题才有鬼了。” 肖队长离他近,隐约听到他的话,当即转头小声问道,“你还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