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昂咧嘴挑眉道:“为何不敢看我?心虚了?”
“我怕什么,有本事你别一直盯着我看。”杨子谦不服气的回瞪着他。
可随着空间温度不断下降,冷水又猖狂肆虐着,两人从相隔几拳的距离到只有方寸之间,此刻两人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不停地在哆嗦了。
杨子谦不经意间看到他脖子上还戴着这枚戒指,将,目光移至别处,“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面等死。”
傅斯昂闭着眼睛将头靠在他肩头,声音略微沙哑,“杨子谦,我这辈子还能听到你原谅我的话吗?”
杨子谦沉默半刻,“我……”
突然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在门口,有人敲着玻璃问里面是否有被困人员,杨子谦立马破声喊道救命。
十五分钟后救援队打开浴室大门看到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四周还有各种水花迸溅,好一对鸳鸯戏水的苦命鸳鸯。
救援队能够及时赶来是小安远在异地打的这通电话,当然他能这般及时打着这通电话,浴室他绝对是动了手脚,接连打傅斯昂和杨子谦的手机都没有人接,想必就是一起被困在浴室了。
杨子谦出来一边哆嗦着擦着鼻涕一边打电话骂着小安,可那边顶多就是嗯啊几声,不管电话这段再有多少愤怒,那边态度诚恳道着歉,也不顶嘴一直默默听着,杨子谦甚至怀疑他是将手机放到了一旁,这回答的话是录音。
傅斯昂的伤口还是感染发炎了,导致他一直高烧不退,又不肯去医院,只好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他打了退烧针后昏昏沉沉睡着。
一直觉得他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在外都是人人称道的总裁高材生,以往也是凭借手段一直在强迫杨子谦,可没想到他生病的样子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上次在医院也是彻夜拉着杨子谦的手不松开,这次也依旧如此。
尽管给他加了好几床被子他也一直冷到发抖,连嘴唇都发紫了,医生说退烧要有个过程,等今晚发汗熬过去就没有大碍了,但烧要是一直不退,他脚上的伤口也会跟着发炎难以痊愈。
“认识你可真倒霉,明明是你欠我的,现在搞得我像是还债的一样。”杨子谦在一旁给他量着体温一边嘟囔着,自己还困得要死,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答应他这个要求。
“杨子谦,”傅斯昂拉着他的手喃喃喊着,“Je t\''aime,Je veux être avec toi。”(法语我爱你,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
杨子谦呆愣半刻,不是因为他说了这句,而是他完全听不懂这句,谁知道他说了什么,想着指不定说着什么坏话,不然他怎么不用母语乃至英语说。
他掰扯着他紧抓着自己的手,一脸鄙夷道:“以为就你留过学,有本事说方言啊。”
折腾了大半宿,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只是觉得眼皮太重完全睁不开,随便趴在床头就沉睡过去。
一道两眼的光线投入在自己眼中,杨子谦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来,他侧头看向窗外,今日阳光明媚,是个适宜外出晒太阳的好时节。
他眨了几下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身下软乎乎还挺暖和,手搭在额头上往回望着,正好迎上了傅斯昂均匀的呼吸,他此刻还安然入睡着。
杨子谦这才发现自己不仅躺在了他的床上,还是被他抱着睡了一晚,分明昨晚自己没有喝酒,怎么也会记忆断片,自己是如何爬上床又如何入他的怀,恐怕只有被子才知道了。
为谨防他醒来看到自己这番状况,杨子谦蹑手蹑脚往后一点点挪动着身体,想偷摸神不知鬼不觉滑下床,时不时注意身侧之人的反应,正当他以为就此能够相安无事落地时,傅斯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笑着侧身支撑着手看向他。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已经发现了。”
杨子谦支支吾吾道:“别多想,我,我只是……只是太困了,我可没有占你便宜,你最好也不要有任何想法。”
他的手碰到身侧之人的胸口,温度明显下降许多,看他神色这般嘚瑟,脸色红润,说话不喘不咳,那一针还真是神效果。
杨子谦推开他的手立挺坐起身来,不等他开口,傅斯昂望着窗外阳光正好的风景说道:“你推我出去看看太阳吧,去公园,去江边,去哪里都好。”
其实他还有一句,他想要去的地方无非就是在他身边,之前见他和林洛森在一起压马路,当时就想着这辈子还能不能盼到某一天他也能牵着自己的手走在寻常的街道上,可这一句他终究也不会说出来。
他的这番提议深得杨子谦的心意,不然两人在屋中四目相对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情来,他可不想还没和陈洲决一死战就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