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芬日常饮食都是在家中,上了年纪后也几乎很少在外吃些东西,即便出去会客也都是高档酒店,而这种酒店食材都是经过严格重重筛选,怎么会中毒。
听小安说是在家食物中毒的,当时保姆李姐的孙子在学校晕倒便找了她的远房侄女来代班,陈芬念及她在自己家中都待了五六年了,所交代的人自然也是信得过的,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事后李姐也着急坏了,可她一打电话才发现她的侄女压根儿就没有去过傅家,当时她在路上被车撞成骨折被送往医院。
“你是说有人要害奶奶?”杨子谦立马紧张起来,以陈芬远居庙堂的性格不可能会招惹仇人,必定是有人报仇报到家人身上了。
小安一脸迷茫,他根本就想不出谁会去毒害一个老人,即便是公司,她没有任何权利,若是为了家族遗产,只有她委托的律师才知道到底财产是如何分配的,而这位律师他人远在海外。
“杨先生,傅少在傅家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人就是老夫人了,万一老夫人她……傅少只怕……”小安欲言又止,他不能想象出要是老夫人就此撒手离开,傅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杨子谦回头望了一眼还未醒过来的傅斯昂,淡淡地回了句:“你太小看他了,他可是没有心的,没有心怎会知道痛,他不会经受不住打击变成疯子的……”
“杨先生,容我打断你一下,”小安听到这话很愤怒,声音高了几个度,“我知道傅少以前对你确实很过分,可你见过他脆弱无助的样子吗?当时你头也不会的离开他,他几乎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三天,后来被送进医院还是老夫人一直在身边劝导他,这事他一直压着让我不要告诉你,因为他说即便告诉你了你也会觉得那是他罪有应得,活该如此,现在看来傅少说得一点也没错。”
杨子谦无奈笑了一下转身出门,他不想和一个护主的保镖谈论是非,原本自己是受害人,现在居然被说成加害人,实在荒诞至极。
他见小安来了便从医院离开,陈芬不只是傅斯昂的奶奶,也是他的奶奶,但与傅斯昂没有半点关系,此刻她一定很像见到自己挂念的孙儿,便让护士告诉小安他回去照顾奶奶。
不过在临走前还是去了一趟海口码头,白天的集装箱之地没有夜里那么阴森恐怖,这里井然有序的在排着队依次验货装箱运走。
昨晚那群人运走的是一批残次品茶叶,虽说将包装弄得体面些也能卖得出去,但也不至于大晚上就匆忙运走,最为奇怪的是当时那放出话来的领头并没有让底下人的问话,见到傅斯昂后只狠狠揍了一通后转身就走,什么话也没问就只说了句不能太便宜他们后转身上船走了。
“这年头卖茶叶是真赚钱,昨晚听值班那哥们儿说运走的那批货又是价值上千万的茶叶,要不我们也回去倒腾茶叶算了,比现在不知要多赚多少。”
“你说那个陈总的货?我之前值班的时候见过,他人挺好的,当晚还特意给了我一些小费,见我没吃饭就让手下的人给我买饭呢。”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员工笑谈着从杨子谦身边经过,大谈茶叶生意如何吃香赚钱,尤其是海外更是要赚上几番。
要是昨晚没有吃出茶叶品质倒也能被糊弄过去,可那些分明比普通茶叶还要残次怎么可能就卖出那么高的价格,杨子谦还循着昨晚存放货箱的地方找到了一些碎末渣子,几乎都是同一种茶叶。
正当思索着这批货和陈洲有什么关系时,于泽打电话来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秘密,本来他是要采访商界大佬,结果碰到一群警察从傅氏集团出来,听民众说有人匿名举报傅氏集团存在洗钱勾当,警察查了好几天都没有眉目。
于泽听到对面没有一点动静,便朝手机里喊着:“子谦,子谦你有在听我跟你说话吗?你现在是傅氏集团的总监,说不定等你回来警察也要调查你,你没帮着傅家做些不靠谱的事吧,这次我可不能像上次能找人把你保释出来。”
“你不用吼那么大声,我听见了,”杨子谦换了一只耳朵接听电话,用手捅着刚才接电话耳朵,“近期你和桐桐多注意安全,我马上就回来。”
多条线索在此刻全部连成一条线,傅氏集团被举报洗钱不是空穴来风,洗钱之地根本就不在南州,或许那些渣滓茶叶才是关键,傅东一直督促修建的五星级酒店也或许就是中间途径,终于明白为何傅东也要收购这家小型酒店,看上的就是它身后的港口。
看来他们应该是听到了些风声,傅东才让陈洲来滨海一趟将货全部运送出去后,买卖转换回来的价值通过酒店往外重新定义还能高额纳税成为模范商人,真是险招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