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道上的人手段不是一般的狠辣,今日一见并非传讹,杨子谦没想和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甭管以后局势对他如何,他也一定会拉着自己垫背,可眼下的境况已经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的。
他始终无法想出此人和傅斯昂之间到底有和纠葛恩怨,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自己不想搭理也没空理会那人。
“我没想动你,那些人只是做做样子,想看看傅斯昂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他们确实是他手下的人,”陈洲说着随手打开面前的电脑推到他面前,上面是傅斯昂拿着铁锹打人的画面,他惋惜地叹了口气,“傅少冲动了,能想到砸相机怎么就不找找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呢。”
他那只纹着看不懂道符的手敲击着桌面,带着期许的眼光站立面前之人,“想清楚了吗?”
杨子谦看着视频中用力挥动铁铲之人,他确实恨傅斯昂,恨他之前对自己做过的所有伤害,但并不想让他死,毕竟杀人要偿命,他可不想也把自己搭进去。
沉默一分钟后他摸着脸上已经干了的血迹,淡然道:“让他扫地出门,但不要太过火。”
陈洲听到满意的回答后爽快大笑,起身将桌面的酒递到他手中,“我就喜欢跟你这样明事理的人合作,放心,会如你所愿。”
今日即便他不答应此人说不定他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答应下来,这里是他的地盘,先前已经着了他一次道,要是再不学着聪明一点,指不定这门还能不能顺利跨出去呢。
多事之秋,可秋天早已冻藏在冬日的雪花中,今年似乎想要过个安生的新年都算是一种奢侈了。
去年倒是挺风平浪静的,当时傅斯昂正在整顿傅氏集团留给他的□□,一心扑在公司几乎没怎么搭理过在家闹翻天的杨子谦,本以为他回来会修理一番在家,可他居然像是患上了睁眼瞎完全无视,当然是有奶奶再次坐镇他才会这般平和。
冬日到了深夜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愿意在外停留吹冷风,千千结甜品屋的风铃被寒风吹得叮当作响。
“什么!你和灯煌那陈总合作了?”杨桐惊呼起来,她的声音回荡在屋中,所幸此刻已经打烊无人,否则她又要成为中心聚焦点了。
杨子谦啃食着一块面包,公司聚餐自己是一点好处也没捞着,胃里不仅难受,连脑子都好似有一群蚂蚁在啄食着血管。
“我自有分寸,录音笔里的声音既然是他的,而且他和傅斯昂有个人恩怨,说不定两年前的轮船案跟他也有关联,”他端起桌上的一杯热牛奶仰头猛喝着,也是为了保护胃黏糊。
杨桐看他噎住了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报你个头,”杨子谦艰难地吞咽着口中干燥的面包,用力捶打了几下胸口长舒一口气,“什么罪名?证据呢?以后你让于泽也注意点,他说不定会比傅斯昂还要狠,当心点总归是好的。”
这也是当时那么爽快答应的一个考量,之前想尽办法接近他就是为了找寻有关线索,眼下他将这个机会摆在证据面前,虽说凶险了些,但一旦错过,定会多一个棘手的对手。
“子谦!”林洛森奋力推门而入,门口的风铃纠缠在一起,碰撞的声音敲击在玻璃上发出一丝噪音。
他上前拉起杨子谦仔细检查了一番,只发现他的手腕有点红肿没有看到其他伤口,皱着的眉头松弛下来,抱着他喘了口气,“你没事吧?”
屋内两人被他这莽撞的行为给弄懵了,他一向遇事都是极为冷静,从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
杨子谦双手抱着他的腰,将头搁在他的肩头上笑道:“我没事啊,怎么了?”
今晚本是该他值班,在医院就听到护士们在窸窸窣窣说着一些八卦,平日他自然不会在意瓜田里的瓜是不是保熟,但直到听到傅斯昂三个字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没想到他又上了热搜头版头条,傅斯昂在外纵欲,其手下劝阻惹恼他,为了在外的情人动手打了昔日对他忠心不二的手下,经医院鉴定伤者的伤已经构成重伤级别,他这算是犯了故意伤人罪。昔日高才生儒雅斯文的样子瞬间崩塌,先有婚外情再有暴力倾向,只怕这次不是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就能蒙混过去的,不管是他的合作方还是吃瓜群众都不会买单,这次还真成了斯文败类。
林洛森看了那段视频,以为他又去找杨子谦的麻烦了,这次和其他医生调班忙赶过来看他是否有事,还说一直打他电话都是关机状态,这不由让人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