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早便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暴露,可杨子谦没料到自己上班当卧底才两三天时间不到就被人识破,还是被当事人给直面说出来,看来卧底还真是不好当。
但眼下最紧要的不是打探消息,此人一看就是颇有手段,要是于泽杨桐落入他手中,只怕比傅斯昂还要难缠对付。
陈洲端起手中的酒杯走到他跟前,俯身看着倚靠在他怀里的杨桐,杨子谦谨慎往后挪着步子,另一只手死死捏住酒瓶碎片,陈洲拍了下他的肩旁,“别紧张,光天化日之下我难道还会动手不成?”
“于泽在哪?你到底想干什么?”杨子谦如一头低吼的狮子冲他嚷着,他知道要真动起手来,自己一定干不过这么多人,何况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只得伺机而动。
陈洲双手紧抱在胸口,一只手一直摇晃着酒杯中的酒上下打量着面前低吼之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向问道:“你和傅少的事我听说了,他不要你,不如你就跟着我如何?”
于泽当时在调查他时发现他不仅有制服控的癖好,还有男女通吃的手段,可这一点来不及告诉杨子谦,也没料到他们兄妹两人会一起撞在他这枪口上。
“你做梦!”杨子谦冷哼一声,“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于泽在哪!”
话音刚落,门轰然一声被踹开,门口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杨子谦还仔细辨认看清楚谁是谁,其中一道身影跨步上前一脚就朝陈洲的胸口踢了过去。
“你要敢动他一指头,我今晚就让你滚出南州!”语气之凶狠,眼神之犀利,身形还有点踉跄。
杨子谦看着步子摇晃倚靠在桌前的傅斯昂,冷笑一声,回头一看林洛森便站在自己身侧,他担忧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桐桐被他下药了,于泽不知道在哪。”
“他被人打晕了,人在包厢。”
于泽和杨桐为他们腾了场地后,想再自行开一间包厢,两人本是约着一起去前台,可于泽闹肚子只得让杨桐一人前去,哪曾想正好撞上陈洲,两人洽谈了一番,杨桐知道他的底细,想神不知鬼不觉多套点话出来,居然没想到先着了他的道。
而在厕所的于泽听到有人在谈论他们的陈总轶事,刚好说看上了个小妮子,听说还是傅少前妻的妹妹,于泽当场就冲过去拽住他们的衣领怒斥问向他们人在何处,语言行动过激导致对方也动起手来。
林洛森在包厢等了许久都不见杨子谦回来便出去寻找,在厕所看到被人打晕倒在地上的于泽,将他扶回包厢后才觉察可能出事了,刚一出去就碰到傅斯昂出来,两人打着照面,林洛森以为是他动的手脚,朝他发怒吼着问杨子谦到底在何处。
这便出现了眼下这一幕,小安赶紧上前扶住傅斯昂,看他踉跄的样子酒是没少喝,样子是颓败了些,可也并没有到出人命的地步。
陈洲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撑着地面干脆支棱起膝盖靠在背后的沙发边坐起身来,他看着摇摇晃晃的傅斯昂,耸了下肩头,“傅少,原来你这么重情义,前妻也这么护着。”
“陈洲,别以为你和大伯有勾当就来插手我的事,要是你敢动他一下,我想你也应该从大伯那里听说过我的手段。”傅斯昂捂着胃低沉地回着。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不过屋里的人似乎都不太想和对方成为朋友,估计也成不了朋友。此事也就此作罢,陈洲是个什么样的人,傅斯昂想必一早也打听过,道上的人还是能不惹就尽量远离。
杨子谦扶着杨桐,林洛森扶着于泽相继拦下出租车,刚把他们两个昏沉的人塞进去,傅斯昂也便跟了出来。
“洛森,我问过你的脑科医生,为了你的性命,必须要尽快手术。”
林洛森将车门轻缓关上走到杨子谦身旁,“傅先生,以后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也是个医生,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看在刚才你帮我找到子谦的份上,温馨提示,还是尽快去医院洗胃,小心胃出血。”他说完便想拉着杨子谦坐进车里。
反观杨子谦中途一直没有和傅斯昂多说一个字,对于刚才他的行为也没有任何表示,小安在一旁终于按捺不住了,“杨先生,你就真的没有一句话要和傅少说吗?他刚才……”
“如果你想拿刚才帮我一事来说叨,为了人性主义美德,谢谢。”杨子谦很冷漠的回了这一句后便坐着车扬长而去,都没有正眼看过傅斯昂一眼。
小安刚想要为他的傅少鸣不平时,傅斯昂撑着一侧的柱子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拧着眉头捂着胃,先前喝了太多酒,再加上寻人气血涌上来,胃一下没兜住真就吐血出来。
“傅少,我送你去医院。”小安着急忙慌跑去开车,从未见过他能把自己喝到吐血,哪怕以前在得知林洛森出事故也没有这般糟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