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种很神奇又很莫名其妙的生物,一直坚信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结果往往导致会忽略身边珍贵的人和事,一旦失去不知是不甘心或是怨念会心生念念不忘不舍得放手。
傅斯昂此刻脑子很乱,他倒了杯酒仰头喝下,分明自己对杨子谦只有戏弄和报复,怎么会生出这般不甘心的念头出来,而自己对林洛森明明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感,为什么见到他和杨子谦如此亲昵的动作,反而会对杨子谦更加生气。
“小安,你说有年份的酒和新调制出来的酒哪个口味会更好?”
小安其实见过他较为狼狈的样子,那是他刚来不久,每日看他一直想要把自己灌醉,可他偏偏一直很清醒,清醒到连梦里叫那人的名字时声音都是抖动的。
可眼下见到梦里心心念念之人,他居然会有所犹豫,更为确切的说是将这份犹豫转换对另一个人的怨念不甘。
“傅少,我不懂酒,不过有人教过我,要是两者都很重要无法抉择时,可以采用古老的抛硬币选择,这是最快最便捷的。”小安说着居然真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一元的硬币出来。
傅斯昂推着眼镜看着他放置在手掌中的硬币,他轻哼一声后,“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还真有人信。”
话确实没错,可他却鬼使神差地照做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选择这么弱智的方法来作出选择,简直可笑至极。
正面为陈酿,反面为调制酒,最后硬币以正面落在他手中。
傅斯昂瞟了一眼手中的硬币,不屑随手将其扔在酒瓶中,“我不需要这等弱智儿童才会相信的游戏。”
其实心中有纠结一事时,硬币只是个外助工具,投掷人在抛出硬币瞬间心中已有答案,他会更期许哪一面落入自己手中,一旦背道而驰便会无视游戏规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心中期许事情的落空。
小安站在一旁也没有多说,他说不过也不能将傅斯昂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或许连傅斯昂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心里早已经惊涛骇浪。
此刻在另外一间包厢热闹非凡,高昂的歌声一首接着一首,尽管难听,也尽管不着调,可在一片笑声中显得很入流。
杨桐一早便就订下了他作为侦探工作场所的位置,本来是想等他下班后或者趁机摸鱼拉过来庆祝,可林洛森进来就看到他被叫到了另外一个包厢,也恰巧听到那个领班和其他人说起包厢里的名号,便趁着这个空隙提前给了杨子谦一个惊喜。
此刻杨子谦拿着话筒对着林洛森高喊:“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还没有吼完,门缓缓被人推开,小安站立门口,他是瞒着傅斯昂过来的。
很显然里面的人都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就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搭理他。
小安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安,看着杨子谦正拉着林洛森笑着跑调对唱欢喜的样子,那是他这一年都没有见到他露出这么灿烂微笑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也不知是为杨子谦还是为傅斯昂。
“傅……”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称呼早就被那一张纸给毁掉了,便改口道:“杨先生,我知道你心中对傅少有恨有气有怨言,但麻烦你过去劝一下他,他已经喝了几打酒了再喝下去只怕会出人命。”
他的声音淹没在歇斯底里的喊唱声中,无奈他只有上前抢过杨子谦的话筒,周围一见他这是要动手的节奏,一起纷纷撸起袖子准备要大干一场,可他突然跪下了。
周围人都惊愕了,这又是唱的那一场戏,这年代又不似以前还分主仆,求人还带献上膝盖的,更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就跪。
杨子谦拉着众人往后退了几步,“什么意思?想讹我?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看起来很有钱吗?”
“杨先生,傅少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你不明白没关系,可我不能看着他如此,眼下只有你能劝的动他。”小安双手微颤,头低着,要不是没有选择他也不会如此。
杨子谦只觉好笑,倚靠在沙发上,还起了兴致吃了一块苹果,“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和他有关系吗?真是好笑,凭什么要我去劝他,他那么能喝想喝,让他喝便是,看在奶奶的份上,我可以勉强答应你给他120。”
人心是肉长的没错,可也不能全忘了以往自己的遭遇,对于这么伤害过他的人,还害死了他舅舅,甭管是用哪种方式,他这辈子都是欠杨家的。
小安将话头转向林洛森,“林先生,我知道你受过伤忘记了以往的事情,但起码那时傅少也曾真心待过你,拜托……”
“小安,麻烦你搞清楚,今日我是寿星,洛森是我家的,跟傅家没有关系。”杨子谦一听他话头就不对立即拉起林洛森的手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