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谦将手中的离婚协议递到他跟前,可他迟迟没有接,便放在一旁的桌上,“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签,按照离婚法,你不签字,我们先分居,只要你耗得过这些舆论,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名人,而且我又不打算再当记者,顶多被人炮轰一时,可你就不一样了,年少成名的傅少,商业界的大鳄。”
傅斯昂讪笑几声走到他跟前,“你觉得你有那么轻易脱身吗?”
杨子谦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耸着肩道:“不如试试?”
这次傅斯昂没有对他有任何行动,也没有强迫将他留下来,看着他那般决绝的眼神,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或许就是他倒生长出来的刺。
看着杨子谦离去的背影,傅斯昂弯腰拿起桌面的离婚协议,都没有看上一眼便将其撕个粉碎撒在阳台外。
雪白的纸在夜空下缓慢飞舞着落下,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雪。秋天将近尾声,严寒的冬日就要来了。
这股有关傅氏集团的八卦之风吹得极其凶猛,好多之前被傅斯昂打压过的对家都纷纷落井下石,此刻只有莫家全力维护着。
至于莫辰阳会以怎样的方式取得傅斯昂的信任和正眼,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只要有关傅氏的一切杨子谦丝毫不想多看一眼,除了找出他舅舅真正的死因外。
辞掉记者的工作后,杨子谦捡起烟花设计师的本职工作,还搬离到了城东,傅氏在城北,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中间距离隔了好几个区,还横跨一条江。
杨桐的店也搬离到了城东,只是可怜于泽每日见她都要多花一个小时的路程了。
看着在店里聚精会神设计着烟花形状的杨子谦,杨桐不由叹息,“哥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某人之前来找过我……”
“他去找你干什么!”杨子谦立马放下手中的画笔,声音高昂,发现店里还有顾客便微笑着压低声音冲他们笑着,等到顾客走后拉着杨桐坐了下来,“他对你动手了?你说你饭量见长这脑子怎么不见长呢,你不会真去了吧,你们有很多话要说吗?”
那次其实是小安来找她的,听闻她之前是个心理医生,最近傅斯昂一直失眠,白日还要处理公司和媒体八卦,已经连着好多天都没有合眼,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就只有让她过去看看。
“行啊,看不出小安还挺会背地里使阴招的,他失眠找你?干嘛不吃安眠药!”杨子谦手指扣着桌面,可还是担忧傅斯昂对她动手,便拉着她去医院。
“哥哥,我没事,他没对我怎么样,”杨桐有些无奈拉着他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耸着鼻子,“他现在对我一点都不感冒,虽然我说过以后不碰心理咨询和催眠,但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对舅舅说了什么,所以我就……”
然而事实证明,傅斯昂是不会轻易被催眠成功的,他的心就没有对谁打开过,之前好不容易有人温暖了他,但飞机失事让他那扇门又被牢牢紧闭,还加了把密码锁。
“不过这次也不全然没有收获,你好像报复成功了,虽说傅斯昂表面上没有太多变化,情绪也没怎么外露,但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比起之前要空洞许多,而且我一提到你,他的微表情和动作告诉我,他好像对你有感觉了。”杨桐觉得有些欣喜,毕竟他伤害了自己哥哥那么久的时间,可那双眼睛看着有点可怜。
杨子谦转动着手中的笔,心中舒叹一口气,从未有过的开心,许是之前在傅家被压的太久,自己提防的太久,好想亲眼见见当时那双可怜的眼睛,不过这才饭前点心,他还没有真正的还手呢。
近端时间他空不出心思来想别的,他还没有离婚,还没有拿到离婚赔偿,总得先要填饱肚子,还要继续寻找周伟的死因和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正当他烦闷之际,林洛森打来电话,其实他一直关注着国内的商界新闻,不久前看到那一则八卦新闻,本想想安慰杨子谦,却没想到杨子谦情绪激动说他是被人冤枉诬陷的,类似仙人跳,不过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了逼他离开。
“你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吗?傅斯昂他应该没有对你动手吧?开新闻发布会时你为什么不上去解释,即便没有证据也可以让局势有另外一个走向。”
“洛森,其实我之前就刚跟你说过我们是利益关系,眼下岂不正好,反正都是要离婚的,”杨子谦拿着电话沉默半天,带着玩笑的话问道他可有交到心仪的对象,走前说他当医生很忙,眼下作为交流学习应该是有自己的个人时间的。
对面只说依旧忙得昏天黑地,这件事他或许觉得需要等回国以后再考虑,说不定他的对象会在南州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