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举行一场喜事,眼下白事先行。傅斯昂身着一袭黑衣站在灵堂上并没有开口,自那日起他和杨子谦就只有今日才见上一面。
他们没有什么其余亲人,顶多只有为数不多的朋友,来参加葬礼的人数不多。小安过去低声让杨子谦去到院中,傅斯昂在那里等他。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舅舅的面说,是怕自己的话圆不回来,晚上会做噩梦吧。”杨子谦语气冰冷,一点也不同往常那般。
傅斯昂折断身旁栅栏中的一朵花闭眼嗅着,“我承认我不是个正人君子,不过,杀人越货这种勾当我也没那个兴趣。”
他转身看向杨子谦,缓慢走到他跟前将花举在他面前,“你是个记者,应当知道万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说我是杀人凶手,证据呢?”
杨子谦抿嘴冷笑着,接过他递给自己的花后一把捏碎扔在他面前,“在酒店的四十分钟里,你和舅舅说了什么?你又找到了当年的哪些线索?为什么我刚到他就要跳楼?”
傅斯昂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那就要问你舅舅了,为什么他不在我询问他的那段时间跳楼,反而是当着你的面跳?”
“你的意思是我舅舅自尽是为了栽赃陷害你?”杨子谦冷笑着往后退了几步,这人实在太可怕了,虽然自己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他这副盛气凌人又将此事撇的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样子实在让人感到害怕。
“傅斯昂,我们离婚吧,我不可能跟一个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害死我亲人的人在一起。”
杨子谦很平静说着,和在他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接近一年之久,可感觉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这件事当做催化剂,以前还能装模作样和他演戏,可现在再也不想看到他这张脸,自己的不幸就是从认识这张脸开始。
傅斯昂一步步逼近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揽抱着他腰将他拉扯到自己跟前,眼神凌厉,“这就想要走了?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你这辈子休想逃离。”
杨子谦扭动着被他抓住的手腕,低声冲他嚷着:“这里是灵堂,被你害死的人还躺在里面,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本以为他会顾及死者为大,也会尊重死者,可他却将杨子谦拉到一侧角落,还让小安在外把守,直接硬生生推着杨子谦靠近身后的墙壁,杨子谦重心没稳往后倒去,头撞在墙上,还没等他揉着脑袋就被傅斯昂摁住双手强吻上去。
那是杨子谦第一次对他动粗用武力来解决,手被钳住,可脚此刻还灵活着,直接一脚踩在他脚上,趁着他力度稍微轻缓些,临门一脚朝着他的胯部踢了过去。
“傅斯昂,你TM就是个混蛋!”
小安见他急冲冲冲出来,还没有上前询问就直接被他一拳打在他脸上,小安捂着往下流血的鼻子拧着脸很委屈道:“傅少先生,其实傅少今天是来和你讲和的……”
“我看在你只是他打手的份上,赶紧带着你家傅少滚出去!”
杨子谦说完便用袖子摸着自己的嘴角径直走向侧屋,背靠着门缓慢坐在冰冷的地上,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这是个傅少先生谁爱当谁当,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参加完周伟的葬礼后,没等傅成文找上自己便主动打电话约了他出来,还有莫辰阳,他要和他们交换一个筹码。
几人约在一个很少有人光顾的公园一角,这里人迹罕至无人打扰,环境清幽,是个谈事情的好去处。
傅成文没想到他会主动找上自己,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眺望湖水的杨子谦,手搭在膝盖上问道:“你到底想谈什么?都来了半个小时了,你就一直盯着这湖水发呆,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们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赏湖。”
杨子谦回身看着他们两人,倚靠在背后的栏杆边笑道:“我知道你那晚找人把我打晕其实是莫辰阳的主意,以你的头脑只会打打杀杀,不过我不追究,那视频你们现在就可以放在网上,最好加大宣传力度。”
本来傅成文听到他这话想跳起来反驳,好歹他也是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的股东之一,居然敢藐视他只会大老粗那般手段,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莫辰阳抢先问道:“既然你猜出来我也没有好隐瞒的,不错,就是我在成文耳旁吹着风,怎么?这回又想玩弄什么把戏,是想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来让斯昂保护你?”
杨子谦没有回答他的反问,只是说着他会和傅斯昂离婚,但眼下需要一个契机,“你不是很想回到他身边吗?我在,你就成了小三,这个称呼可不太好听,想必你妈也不希望你当第三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