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些事，我已经全部告诉爸了。我的态度还是一样，反对乔家和方淮有过深的牵扯。你和方淮的私交如何我不管，但乔家绝对不会和方淮有再进一步的牵连。”

乔思宁叹气。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看向父亲乔柏。

乔柏冲乔思宁笑了笑，说道：“思宁，你这么做，有考虑过后果是什么吗？”

“……考虑过。”乔思宁顿了顿，继续道，“乔家虽然比方家体量大，真要斗起来，两败俱伤是最坏的局面，商场如战场，很可能被其他竞争对手瓜分。”

“你知道就好。”

乔思宁抿唇，良久后说道：“但是，我还是想……投资方淮。”

又是一阵沉默。

乔柏问：“我能问问你，你这么坚持的理由是什么吗？”

因为方淮是主角，他绝对不会失败；因为还有一个剧情知晓者，对乔家虎视眈眈；因为他仍旧在担心剧情的惯性，最后让乔家支离破碎。

这些理由，乔思宁都说不出口，他只能说：“因为方淮很特别，他不会输。即便没有我们的帮助，他也将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良久静默之后，乔柏问他：“你知道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将要担负的责任吗？”

“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眉头紧皱的大儿子，说道：“好吧，就依你的决定。”

“爸！”乔修远满脸诧异，“这不是儿戏！”

乔柏瞪他一眼：“大惊小怪，你也真是，平稳日子过了太久，做生意的，还是得有股闯劲才行。况且上次思宁不也说中了同方地产挖出地下墓穴的事吗？你弟弟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

乔思宁：……亲爸，这话等我走了再说行么？

……

一件事解决，肩上的压力却没有变少，只是换了个名义继续压在身上。

就像乔柏所说，这个决定是乔思宁做下的，他就必须为所有的结果负责。

其中也包括……方淮身上的不确定性。

这天中午一起吃饭，乔思宁又在看着方淮发呆。

方淮吃了两口，放下筷子，问道：“没事吧？最近怎么了？”

乔思宁忽然问他：“方淮，还记得先前我说要帮你的时候，希望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什么？”

“别为难我的家人。”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空气忽然变得寂静，仿佛和周围的嘈杂隔离开来。

看着对面的人，失控感再次席卷乔思宁。他第一次清醒地清醒地感知到，眼前的人和他从书里了解到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不同难以用语言表达。

良久过后，方淮忽然笑着说：“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乔思宁跟着一起笑：“我也是开玩笑的。”蓦地语调一转，说道，“但是，万一呢，你这个人天生就是当领导者的料，要是哪天遇上了事，你答应我，别为难我的家人，好不好？”

方淮收敛笑意，审视乔思宁片刻，轻轻说：“好，我答应你。”

这句承诺仿佛拥有魔力一样，让乔思宁心中如释重负：“我记下了。”

当天晚上，乔思宁去找乔修远。

“哥，有空吗，咱们聊聊？”

……

赵阿姨把茶水端上来后，离开了书房，只剩下兄弟两人。

乔思宁开门见山：“哥，你收方淮为徒吧？”

乔修远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跟自己说这个，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应对方。

“方淮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你的助手，他的能力如何，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确实。方淮这人，在工作中的行为模式和说话方式，不像在校的大学生，反而像是一个工作经验丰富的职场人士，甚至思考方式都和领导层无限靠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说实话，他有些心动，况且既然父亲已经做下决定，不如把这种合作关系加深一些，也更加有保障，但，问题的核心不在他这里。

“方淮答应了？”

“他肯定会答应的。”

乔修远笑，忽而又问：“如果失败了，你能承担后果吗？”

良久过后，乔思宁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乔修远：

“不会失败。”

“方淮不会失败。”

“他一定会坐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