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宁手指飞快划拉手机屏幕，孟涵衍的社交平台上，全都是自己和他的合照，或者乔思宁的单人照。

评论下面都在“嗷嗷嗷”直叫，问他照片里的帅哥是谁。

孟涵衍的粉丝有个小几万，大小算个有点粉丝基础的博主，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照片放到了上面。

乔思宁整个人都呆了。

“……他说他不会发在公共平台上啊。”

他继续往下看，从两人一个多星期前住进来，直到现在，一天他要发两三条，几乎都带着乔思宁的照片。

“所以我说，他这人有点问题。”方淮抽回手机，摸了摸乔思宁的发顶，权作安慰。

“……完了，我不敢回去了。”乔思宁呆滞看着方淮，问道，“你这里能收留我一晚吗？”

方淮笑了。

“当然可以。”

……

他原以为方淮是自己过来，谁知道来的第二天，对方就投入了工作，拿出一沓沓的文件报告，说是来传达乔修远的指示。

他就说嘛，这人怎么可能专门为了找他跑来这里，据乔修远说，方淮平时十分忙碌，除了要作为代理助理处理工作外，还得学习不少东西。

乔思宁目光在方淮的身上停留片刻，欣赏了一下他认真工作的神情，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孟涵衍的身上。

确实像他说的一样，孟涵衍有问题。

平时乔思宁很少把精力浪费在方淮以外的人身上——当然，除了他的的家人之外，因此也几乎没有注意到孟涵衍的古怪之处。

比如现在。

同一个团队的小玉拿着文件询问孟涵衍相关的事项，他的表现却十分冷淡，回答得很是敷衍，小玉不停追问，孟涵衍的表情已经逐渐不耐。

再比如现在。

负责人针对一个组别的企划项目指出问题，提出疑惑，孟涵衍回答得十分积极，参与度完全可以打到一百分。

乔思宁目不转睛盯着孟涵衍的笑，忽然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猥琐？

与此同时，不远处正在和缪裳商讨反感的方淮抬眸，顺着乔思宁的视线看过去，见对方正目不转睛盯着孟涵衍，微微眯起了眼。

……

中午吃饭，乔思宁原本想邀约方淮，却见这人还在办公桌前忙碌，看着手上的文件，眉头紧皱。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孟涵衍出现了：“思宁，一起去吃饭？”

“啊……”想起他的种种行为，乔思宁有点排斥这人，正在两难之际，只听得身后传来“啪”的一声，乔思宁转头，方淮已经朝他走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

孟涵衍笑：“我看你手上还有工作没做完。”

方淮淡然：“在今天之内完成就行了。”

“因为你平时似乎很少和人搭伙一起吃饭，我以为思宁也不喜欢。”

“你没来之前，我一直是和乔思宁搭伙吃饭的。”

乔思宁站在中间，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感觉到了两人目光交错之处，那看不见的电光火花。

今天的午饭可千万不要出问题。

——是不可能的。

今天的众世集团员工，罕见地欣赏到了两个男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场面。

孟涵衍给乔思宁夹一块红烧肉，方淮必定追加一块炸排骨。

两人你来我往，比赛毫不激烈。

乔思宁夹在中间，看着盘子里越堆越高的菜，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的，老子不吃还不成吗！

远处看热闹的同事：

“我都不知道，小乔饭量竟然这么大，他以前是不是都吃不饱？”

直男同事话音刚落，其他同事缓缓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现在的关键是这个问题吗？”

直男同事脑袋一歪：“那是什么问题？”

……

一天很快就过去，乔思宁却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比过去两个星期都长，夹在方淮和孟涵衍之间，他就像夹心饼干的馅一样，左右为难。

以后再也不想和这个两个人一起合作了。

乔思宁躺在床上，两眼放空。

一天他就受不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辗转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索性起身，想去敲敲隔壁的门，看方淮有没有睡着。

刚出了客房门，就见孟涵衍进入楼梯间，抬着手臂，似乎正在打电话。

乔思宁左思右想，心道：你都敢删我短信了，我偷听一下你的聊天，不过分吧？

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人后，他往楼梯间走去。

在楼道里说话带着回音，孟涵衍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温和，带着点莫名的轻蔑和不屑。

“……嗯，是……烦死了，什么也不会，问来问去，太蠢了。”

“乔思宁？”孟涵衍轻笑，“他不错，超级富二代，人有点蠢，这样挺好，好骗。”

乔思宁：……妈的。

“他啊？他没什么问题，就那个方淮，特别烦，整天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