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文州瞪着眼看她。
“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没有权力管我,我的自由也不会让别人限制。”她针锋相对地吼道。
文州地气愤的瞄了她一眼,大踏步走出病房,砰然把门带上,离开了医院。
苏慧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急忙从窗子里看下去,却怎么也见不到文州的人影,怅然若失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后悔刚才自己过激的话语。
这日,碧空**,朵朵白云如盛开的花朵,流动出千姿百态,尽情舒展在自由的天空。苏慧欢快地吹着口哨,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在马路上。这是她第一天出院,自由如出笼的小鸟。走了一阵,心里却没有目的地,自己该去哪儿呢?便给李川打了个电话,他正在上海忙公司里的事,根本无暇来陪她玩,而宇海对她又是一个陌生的城巿,除了何湘滢,根本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她漫无目的向前走,来到一报刊厅,买了一份报纸,掀了几页,豁然看到署名何湘滢的文章,便找了个阴凉能坐的地方,仔细读起来。不一会儿,已全身心投入到这篇文章里,嘈杂的汽车声、吵闹声、喧嚣的人们早已被她甩在九宵云外,她愈读愈深入,读完,竟潸然泪下。旁边的一伙建筑工人看她傻傻的样子,都嘲弄似的笑了。这篇文章的题目叫《永逝的爱》,是来纪念李文州的,两年前的今日,湘滢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在列车导轨上被碾压的血肉模糊;今天,蓦然已过去了两年恍惚在梦中,又恍惚在眼前。
苏慧把报纸叠好,然后给湘滢打了电话,租车向湘滢的家而去。
今天是礼拜六,武磊这几天出差一直未归,湘滢吃过早餐后,独自在客厅里看书。门铃响,她晓得苏慧已来。
“咦,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湘滢把她请进来。
“今天哦。其实我早应该出院的,久在里边,会把人憋死的。”苏慧把报纸递给她看,“湘滢姐,您的文章写的真好,我是边流泪边读完的。看您现在幸福安康的样子,谁会想到您曾有过那样曲折辛酸的经历,旷世绝古的爱情。”
湘滢看着报纸,眼睛又湿润起来。苏慧觉得自己太唐突,便急说:“湘滢姐,对不起,又触了您的伤心事;全怪我,看了报纸,直感动的不得了,便兴冲冲地跑来,不顾您的感受,我真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湘滢拭掉泪水:“没什么。其实这几年我总是试着把他忘记……终就忘不掉。我这一生,受他的影响太大,太多!”
苏慧又听她讲了他们之间及几个兄弟间的许多事,不仅为他们传奇经典的爱情感动,而且对他们几个兄妹间的情义之真,之切,油然起敬,甚至心生向往。
中午,湘滢留苏慧吃饭,苏慧反正自己一人无所适事,便索性同她一起吃饭。午饭后,两人喝了一会儿茶,湘滢邀她一起去看李母,说自己有几天没见她了,格外挂念。不晓得怎么,苏慧十分想见这个传奇式人物的母亲,便满口答应。下午两点,两人买好了东西,坐车驶向景明的家中。
“姐,您来,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派人去接您。”景明夫妇迎上来。
苏慧看这景明果然英俊不凡,骨子里透着英气。
“这是我最近认识的好朋友苏慧。”湘滢牵着她的手给景明介绍,景明朝她礼貌地点了一下头,领她们走进客厅。李母正从楼上走下来,看是湘滢,满脸的欢喜,几步迎上来,吓的景明夫妇急忙跑过去扶她。
“湘滢,你来了。”李母紧握着她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
“妈,这是我新认识的好友苏慧。”
苏慧急忙有礼貌地道:“伯母,您好。”
“好,好。”李母笑的慈祥,用温和的目光审视着她,“姑娘好身段,习过武吧?”
“伯母好眼力,以前在警校,受过几年的训练。”
李母笑道:“我们家几代人习武,看的多了,身上的特征总结了不少,所以看到姑娘的好身段,我才敢约摸着说。”
景明夫妇忙这忙那,异常的热情。苏慧看到一家人对湘滢如此疼爱,真有点羡慕。
两人吃过饭走出景明的家时,已很晚,湘滢问苏慧在哪里住,苏慧吞吞吐吐的随便说道:“我在一家宾馆住。”湘滢便邀她去自己的家。苏慧托辞说,他的朋友正在宾馆里等她呢。湘滢听来,以为是她的男友,便笑着向她眨了一下眼,然后各自坐车分道扬镳。
苏慧坐在出租车里,正不知向那儿,司机却一味的问她究竟要去哪里,她只好给文州打电话,心里盼望他此时已不在上海,回到宇海。电话已通,文州果然回到了宇海,苏慧的心象蓬发的花蕊,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与兴奋,连说要见他,文州只好把宾馆地址及房间号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