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报仇?你们不要鲁莽!”老庄从椅子站起,走出门口。
“找高俊。除了他,还能是谁?”众人说。
文州晓得不加以控制,会出大事,便急忙站起,走到他们面前:“冲动最易导致灾难,万事必须在搞清之后再去做,不然,谁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正说着,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嘎然停在门口,人们都熟悉,这是高俊的车。从车里下来的,正是被文州那清早打在门外高俊的保镖,脸上的伤还依稀可见。工地上所有人都拿着家什把他围了过去,并咄咄逼近,把他以往在工地上跟着高俊狐假虎威的精气神压到了娘胎里。
“你……你们要干什么?”那保镖打颤地说。
“干什么,娘的,今天把你堕成肉酱,去祭我们的王经理!”挑头的人怒气冲天,抡起手中的铁棍。
命悬一弦,文州跳在人群中,抓住那人的手,夺过铁棍,然后对众人说:“我知道这些天接连发生的事,令大家极为痛心,尤其是我们王经理的死。其实我比大家更难过,自从我踏进咱们公司,他待我如亲人,临走之时,又把自己二分之一的股份交给我,问天问地,他都是我的亲人、恩人,难道我不痛心!但我们决不能因为自己的痛心疾首,就蒙蔽了理智,让更大的悲剧发生。”文州英气逼人的目光射在每个人脸上。
人们开始渐渐控制自己,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来。文州猛然回头,二目如电,对着那吓破胆的保镖问:“你来干什么?”
“我、我们……高总有请,请您赴宴。”那保镖颤抖着嘴唇说。
景明蹿过来:“哥,不能去,此去就是鸿门宴,凶多吉少!”庄伟也劝道:“俗话说祸不单行,今天你是万万不能去的!”
“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既然大家都以为山子、王经理的死与高俊有关,我今天一定要去走一遭,探个究竟。”文州冷冷地说,话音里透着坚定而不可缓和的语气,并不顾大家的再三劝阻,钻进了那辆黑色轿车。
景明看到文州已劝不住,便也想跟去,却被那保镖拦住:“我们高总发了话,直让李文州一人赴宴。”景明刚要发火,文州从车里探出头对景明说:“放心,现在还是朗朗乾坤,他还不敢对我怎么样。”说完,汽车一溜烟跑了。
车停在一家大酒店门口,文州跟着高俊保镖从容地走进去,眼睛的余光扫视着一切,远处每一点微弱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灵犀的耳朵。当保镖敲了一下房间门,里面的人打开,满桌的人看到文州,全站起身来,笑的春风一般。
除了高俊,文州谁也不认得。高俊十分客气地把文州请进来,对着一年长的老者说:“哥,这就是李文州。”
老者步履蹒跚地走过去,亲切地抓住文州的手:“孩子,还认识我吗?”
文州茫然,但仔细辨认,脑海里似有印象。
“哥,你去他家时,他只有七八岁,怎么会记得。”高俊裂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