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湘滢单独把武磊叫到操场的一角,两人席地而坐。湘莹与他谈学习、谈理想、谈人生,最后把信拿出来,委婉地拒绝了,因为湘滢觉得现在是最关键时刻,关乎人生未来,其他的事都要搁起来,并劝武磊也要加倍努力,只有考上大学,一切希望才能实现。
文州从学校走出,迎面碰上垂头丧气的武磊。武磊立刻把手中的信塞到兜里,随便和文州打了一声招呼,匆匆而过。
文州走到湘滢面前,席地而坐。然后直视着她,幽幽地说:“容华绝世,惊为天人,怪不得兄弟三个都心驰神往,连我都……”
湘滢听他说到这里,气的狠狠瞪着他,打住他的话,故作怒气地说:“你胡说什么,亏你还是大哥。”
文州朝她莞尔一笑,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如果我们那三个痴情的弟弟都喜欢上了你,你怎么选择?”
湘滢抬起头,望着天,甚为难说。好一会儿,她才笑道:“他们三个,”说着又指了一下文州,“还有你,都是世上少有的好男子,选谁,我都会幸福的。如果必须要选的话,只能等未来,未来你们处了对象,剩下最后一个还没有对象的,我就只有选她了。”说完,她心生向往地笑了。
文州看她如此深情和天真无邪的样子,也笑了,心想,怪不得哥三个同时爱上她,原来如此美丽可爱,令人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欢。
这日傍晚,武磊吃过晚饭,闲来无事,独自走出校门,在小路上溜达,却无意间瞥见一人正向自己走来,身影甚外熟悉,走近一看,原来是湘滢的爸爸何长利。
原来何长利这几天在村里赌博,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结果还是输的一塌糊涂,连吃饭的钱也输没了,本想在自己村里偷点鸡或猪什么的,来换点钱。可他在本村的名声太大,各家各户只要见了他的身影,就奔走相告,迅速把自家的鸡、羊、猪赶回家,关好门,严阵以待。如此,他在村里转了三圈,都没有机会下手,可肚子正饿的叽哩咕噜乱叫,想到别村去偷,转念一想,在自己村万一被逮住,街坊邻居,只训骂自己一顿就罢了,可在别村被人逮住,可要打个半死。想到此,不禁长叹了一声:“没想到我何长利竟然落到这种地步!”竟然簌簌流出泪来。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想起自己的女儿,便不由自主地向县城走去。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才到县城。经过一家包子铺,那香味飘在他鼻子里,令他更加饥饿难耐。就向里瞅了瞅,满屋的客,老板忙的不可开交。他想,这正是混水摸鱼的时候,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坐在一位子上,伸伸袖子,咳嗽了一声,底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要了一笼肉包子,吃的满嘴流油。只吃了一半,便额头冒汉,热的顺手把衬衫脱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背心,又热火朝天地吃起来,吃的肚饱腰圆,瞅瞅老板和服务员正忙,便蹑手蹑脚蹿出去,一溜烟地向前跑,一直穿过两条大街,才停下来,回头看,没人,便美滋滋地笑了一声,向前走。此时一阵晚风吹来,凉意全身,一摸上身,猛然呆在那里。他的衬衫忘在了包子铺里,那可是女儿湘滢上星期天才给自己买的,如何是好。急得他在原地转了几圈,回去再拿,让老板发现自己没有钱,岂能轻饶自己,可衣服拿不回来,女儿见了还不知怎么训斥自己,并且那衣服的价格要顶上好几顿包子的钱。他用手搔着头,思来想去,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女儿学校走去。
何长利躲在校门口的大树旁,等了好久,才渐渐有学生出来。他瞪着砚大的眼睛,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看清楚了,原来是景明,灰心丧气地骂道:“奶奶的,穷鬼。”
又不知等了多长时间,才发现武磊从校门走出来。他的眼睛几乎瞪绿了,慌忙低头迎上去。
武磊看是他,有礼貌地喊了一声何叔。何长利抬起头,故作惊讶地说:“哟,武磊呀。吃过晚饭啦?”
武磊点点头,说已吃过。并问:“你是来找湘滢的?”
何长利不经意间点了一下头,慌忙改口道:“不不不,我是来县城办点事,路过这里的。他心里想,我虽然想女儿,可千万别在这里碰见她,那可糟了。”
武磊刚要说话,何长利急忙抢话道,刚才在县城里晕头转向,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兜里钱全被小偷顺走了,连吃饭也没得吃。说着,捂着肚子,装作十分饥饿的样子。嘴里不停地骂着小偷,为什么偏偏偷他的钱。
武磊急忙掏出一把钱,递在他手里:“何叔,我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