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救救我!”
漂亮姑娘都快绝望了,出现一根稻草,比溺水的人还要迫切,朝温风大声呼救。温风瞟了她一眼,对惯犯说:“你的罪过又加一条:竟然对美丽的小姐这么粗鲁。看来不能小惩大诫了,得让你真正感觉到痛,痛到你不敢再犯第二次。”
惯犯松开手,漂亮姑娘抱住皮包跑到一边,却没走,就在边上看着两人对峙。惯犯冷冷一笑,从口袋里取出弹簧刀,比划着说:“你是活腻了,英雄救美吗?”
温风笑得灿烂,对他比了一个“放马过来”地手势。惯犯挥舞着弹簧刀,色厉内苒,温风摇摇头,在他扑来地一瞬间,侧身,手刀准确地切中对方手腕,弹簧刀落地,然后……一脚飞进对方裤裆。
无法形容惯犯地神情,那是一种不经历就感悟不了地痛苦。温风笑眯眯的,惯犯已经蜷缩成干虾在地上打滚,他上去又是一脚,如果说第一脚有几率恢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来一脚……这位抢劫惯犯以后做丈夫的可能几乎没有了。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唉,自从认识艾涅尔之后我越来越不善良了。”温风喃喃自语。
那个漂亮姑娘走过来道谢,温风用很正常地目光打量了她片刻,笑着说:“小姐,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的包里有很多钱吗?”
姑娘一愣,摇摇头回答:“没有,我出门很少带钱的。”
“那你为什么拼命和歹徒争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姑娘笑了一下,打开包给他看。温风瞥了一眼,真的不是钱,是厚厚的一沓白纸,最前面的一张纸用加黑宋体写着纳兰性德的词: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我是个作家,我叫莫清吟。”姑娘自我介绍。
温风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我叫温风,人民教师。”他看了看现场情况,“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
莫清吟没有推脱:“那太谢谢了。”
上车之后发现有个半大孩子,温风给互相介绍,莫清吟还没开口,陈重下了副驾驶,对她说:“我想坐后面,睡一会儿。”
莫清吟无可无不可,转到了副驾驶。温风启动汽车,貌似无意地问:“莫小姐写的什么大作,介意与我分享一下吗?”
莫清吟浅笑道:“很俗套的爱情故事,列了几个大纲,要听听吗?”
“在此之前,你该告诉我你的住址。”
莫清吟报出了一串地名,温风道:“离我们学校很近啊,欢迎做客,我们学校就是刚从第二高中升级为师范高中的那个。”
“好像是前几天的新闻了。”莫清吟说,“我去过曾经的二高,怎么说呢,印象并不好。”
“不好就对了,我的第一印象也不好,但你多待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孩子们挺可爱的。”
大众启动,温风再次问道:“莫小姐的爱情故事是什么样的?”
“我先说第一个好了,我将之命名为《白月光》,借用的是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概念……”
莫清吟娓娓道来:这是一个二十七岁男人的故事,背景在一座小城,男人事业小成,由于年近而立,不出意外踏入相亲大军。男人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因为没有恋爱经验很生硬地追着。姑娘也没拒绝,不热烈但也不冷漠地相处着,男人误以为她性格就是这样,也没在意,尽力去做到一个好男友的标准,但是没用,她的情绪不会因为男人而波动,像温静的湖面不起波澜。身边的朋友说她很好,待人温和有礼有节,给男人自由的空间,不像他们的女朋友各种管着他们。在他们看来这么好的媳妇儿让男人遇到真幸运,但他们不知道男人很羡慕他们,晚上喝酒的时候每个人都能接到另一半不放心的电话,喝多了的甚至还会被骂一顿,男人的来电显示为零。
男人偷偷翻过一次她的手机,QQ相册往前翻了几年的时间线,找到了想看到的那些照片,应该是她大学的时候吧,照片里她笑靥如花,侧着身挽着一个男孩的手臂,仰着头看着男孩的脸庞,眼睛里全是光。
男人自认爱她100%,却不知道她能爱自己多少,估计是冲着条件合适吧,车房都有,工作够体面,父母的工作也很好,没有养老的压力所以才做的选择。在大家都不再纯粹去爱的年纪,男人才刚刚笨拙地打开恋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