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处长的问话，和王老师如出一辙。

刘处长说着说着不耐烦了，赵庆中稳坐钓鱼台，余彬皱着眉头，一语不发。刘处长之后，赵庆中又表示要见校长，林子锋道：“校长不在，出差了。”看看时间，“这正好到了饭点，一起吃吧。”

余彬欣然道：“好啊。”

赵庆中瞪了小伙子一眼，还没开口，刘处长抢着说：“你们人民警察也很辛苦，跑来跑去的，我就自掏腰包，请二位吃个便饭，只要你们不嫌食堂的饭菜寡淡就行。”林子锋冲他暗挑大拇指，能当官的，甭论大小，就是要有这种圆滑的交际能力。

赵庆中也不好推辞，于是一行人一起前往食堂。

放学铃声恰好响起，学生们像解放一样疯狂从各个教室涌出。赵庆中被这一幕感染得脸色柔和，倒是刚从学校出来不久的余彬没什么变化，林子锋深情道：“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十六岁以后能保持‘青春’的都少，珍惜吧，这每一分每一秒的青春！”

刘处长、赵清商、余彬齐齐翻白眼。

每次吃饭的时候，林子锋最快乐的时刻就是盯着门口，欣赏一年级三班班长赵清商从门口走到打饭的窗口，再端着餐盘找座位坐下。美女就是令人赏心悦目，尤其是气质达到赵清商境界的美女；察觉到林老师的目光，其他三人也用眼神踅摸过去，表现各有不同。

刘处长先是双目放光，然后心虚一般把目光转到不相关的一旁，再偷偷摸摸用余光觑着赵清商。此时还是十月份，枫城地处中原，秋老虎还没有完全散去。所以学生——女学生穿的校服还是单薄的夏款，赵清商上身扣衫短袖，下身不到膝盖的长裙，露出雪白的小腿和一小截大腿。

赵清商不喜欢穿丝袜，这是林老师多次观察得出的结果——虽然是很猥琐的观察。

赵庆中不愧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后来林老师才知道，老民警不是党员。总之。老民警看了一眼赵清商，继续埋头吃饭，自始至终眼神都不见波动。

定力最不佳的是血气方刚的余彬，比林老师还不如，一眨不眨地锁定了赵班长。这要是穿着警服，绝对是最受瞩目的焦点。

“林老师，那个学生你认识吗？”余彬假装咳嗽，掩饰颤抖地声线。

林子锋五十步笑百步，鄙视地想：对十五六岁的孩子有想法？禽兽！看我，就算有想法也绝对不会出手……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她是我班的学生，也是班长。”林老师说。

“叫什么？”余彬急切地语调让赵庆中和刘处长同时看过来。

林子锋咳嗽道：“这个……难道她有嫌疑吗？”

余彬回神，低下头扒饭，含糊不清地说：“没，没有。”

赵清商和孟彤彤、叶南两个女生坐在一起，留下一个空位。一年级三班新聘的两名教师黄百合和温风，打好饭之后一直在寻找座位，此时都像见血蚂蝗一样盯上空位，温风离得近，走得也快，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不想快到达终点的前一刻，孟彤彤顺顺头发，挪了一下身体，坐在了空位上，自己留下的位子则放了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