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阿丽娜没有身为降兵的自觉,单纯是觉得那个干尸一样的皮克曼牧师就不像能憋出好屁的人。
自己就这么砸开他的宝贝罐子,会不会被事后清算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难保这些罐子就有什么保护机关或者陷阱之类的。
阿丽娜投降是为了保住狗命,而不是用狗命给人试水。
薛白看得出来阿丽娜的抗拒,那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一看就是在盘算鬼点子,不过薛白也不愿意以身犯险,所以他把手里的锁链提了起来。
“你觉得你有得选吗?”
阿丽娜抿了抿嘴唇,咱就是说,好歹都是文明人,能不要动不动就用暴力来作为威胁吗?这不是逼阿丽娜只能乖乖听话嘛。
就不能撒个娇卖个萌?你能达成目的,我干起苦力来也更有成就感,大家双赢不好吗?那张好看的脸是白长的吗?
阿丽娜都替他害臊。
有替人害臊的习惯的阿丽娜,无声地哼了一声以示抵抗,然后不屑地突出一个字节。
“哦。”
抵抗嘛,思想到位就行了,行动到位那就是自找苦吃了,阿丽娜可不认为这个只有脸像个天使的家伙会有什么同理心。
牧民家里地下室还有个被拆了四肢像只腊鸭一样挂起来的男人呢,当时那场面还历历在目,铁打的汉子哭得像是个和母亲走散的孩子。
阿丽娜绝对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在可能成为腊鸭的威胁下,阿丽娜生无可恋地用力抿紧嘴唇,舌头抵住牙齿,来压抑着手上残留触感带来的恶心,以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抱起了罐子。
好在罐子入手,并不是恶心的温热手感,而是普通的罐子手感,这让阿丽娜松了口气。
随着一声清响,罐子被阿丽娜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陶片四处飞散,漆黑的黏液随着陶片一起四溅,在这漆黑的黏液中,一个漆黑的异物暴露在视线中。
那是一团难以形容的东西,如同心脏一般鼓动着,状若拥有生命,整体呈现出不透明的胶冻状,总体不过人头的大小,表面上生长着一些短粗的凸起,随着鼓动曲张蠕动。
尚未成形的胎儿。
这便是这些恶心的怪肉给人的第一印象。
这恶心的东西让阿丽娜头皮发麻,被溅上了黑色黏液的裤腿更是让她快步后腿,不断地抖着腿想要甩掉这些恶心的黏液。
自从看到黑色黏液里的东西,薛白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包括阿丽娜在内的其他东西,他出神地看着包裹在黏液中看不清全貌的那团怪肉,嘴角慢慢上扬,最终形成了笑声。
“哈。”
薛白见过与这黑色的怪肉类似的东西,那是这种怪肉成长之后的样子,那东西到现在还在小镇周围巡回游荡呢。m.81book.com
他慢慢抬起眼,看向了其他没有被砸碎的罐子。
一、二、五、十、十五、二十、三十……。
数十上百个罐子,就这么静悄悄地码放在氛围诡异的小教堂里。
那个漆黑的慈爱母神知道吗?祂那些还未降世的孩子被困在了供奉祂自己的小教堂中。
“难怪会被诅咒了,换我我也得骂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