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地下室也已经搜寻得差不多,他们就拿着画本走了出来,最后一个的李远还没忘记要带上门。
只是他刚握住门把,还没用力,门就自动砰的一下关上了。
李远:“……”
条件反射的一抖。
所以说,地下室还是有鬼的,只是对方羞涩没现身是吗?
李远整个人都不好了,背后凉气直窜。
赵璐看他僵住了,招手说:“你傻站在那干嘛呢?”
李远立刻转身,飞毛腿似的瞬间窜到了赵璐身边,抓住了她的手。
赵璐一懵,“什么情况?”
“有鬼!”李远哆嗦。
赵璐吓得也回头看,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还是忍不住攥着对方的手,一起抖啊抖。最后,两人的手都红得像猪蹄,还要互相嫌弃。
在阚云泽的坚持下,谢白不得不让他给自己处理了头上的包,有点丢脸,但想想正常的人类不会放着伤不管的,为了贴近人类,他只好妥协。
之后,一行人都要到谢白李远的房间讨论分析线索。只有黄毛一个人缺席了,他说就一小孩的画本,浪费时间,然后就很干脆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就也懒得管黄毛,自行讨论了起来。
赵璐翻起了画本,表情慢慢变得有些凝重。
李远好奇:“你看得懂?”
赵璐说:“我学的是学前教育专业,涉及了很多课程,也有儿童心理方面的,像这样的画,虽然我不能明确知道那小孩画的是什么,但表达出来的感情意义还是很明显的。这每一幅画里,色彩都是灰暗的,跟一般小孩五彩缤纷表达喜悦天真的完全不同,还有这个经常出现拿棍子的大头怪,其实代表的应该是小孩身边的人,有人在虐待这个小孩,给他的精神带来了很大的创伤。”
李远虽然没有多喜欢小孩,但虐待这种事,光是听到就会忍不住愤怒,“卧槽,哪个人渣这么恶心?!小孩子啊,下得去手?!等等……我们今天不是看到一个鬼小孩了吗?地下室里关着的……”
越是联想,李远脸上的怒火越甚,几乎都超过了他对那个鬼小孩的害怕。
谢白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分析,都很精准地踩在了点子上。他眼睫微垂,在下方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神虽然寿命极长,一直做着冷淡的旁观者,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每个神也有自己的喜恶,谢白最偏心的,向来就是小孩子。
黄毛的房间门外,一抹倩影走近,身姿玲珑,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黄毛一开门,就看到让他呼吸一窒的美妙画面——女人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前凸后翘的曼妙身材根本遮挡不住,半湿的黑发垂落,黏在脸畔,更是带着暧昧的色.气。
这女人,完全是黄毛最喜欢的类型。
女人眯着眼,为难说:“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可以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吗?”
黄毛看着她发怔。
女人又轻轻呵气,“外面好冷啊。”
黄毛手忙脚乱,咽了下口水,连忙迎着她进房间……
之后的事情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女人趴伏在他身上,露出餍足的神态,舔了下唇,感慨说:“原来可以和活人做啊,真不错……”
黄毛沉浸在情.欲的舒爽中,一时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女人性感一笑,“没什么,要再来一次吗?”
黄毛哪受得住撩拨,搂着妖艳女人的腰又继续。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他握着的纤纤细腰之上,女人整个背部都是烧焦的红黑色,能清楚看得见皮肤下的血肉,溃烂。
他痴迷喘息,但只要他睁眼,就能看见女人美貌不在。他是和一个浑身烧烂了的女人在做,那种程度的伤,仿佛剥了一层皮,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活人,他只要看一眼,就足以吓得他阳.痿。
夜里,谢白看隔壁床李远睡着了,就翻身起床,轻轻开门出了房间,目的地很明确的,去了地下室。
几乎是他刚一开门,楼梯下面盘腿坐着的小孩就抬头看了过来,明显巴巴等了好久。
谢白下意识加快了速度,快步走下楼梯。
小孩身边是一个红色的皮球,还有黑漆漆圆圆的绒毛东西,正是之前在架子上待着被黄毛扔地上炸毛的那只,长得有些像某动漫电影里的煤炭精怪。
别的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谢白是知道的,这黑漆漆的一团正是房子的化身,很喜欢这个小孩子,所以谁欺负她了,它就会毫不客气地攻击回去。
房子毕竟是一堆木头的组合,缺乏理智逻辑,只凭意识冲动做事,想怎样就怎样。
黑球刚一看到谢白,是不太欢迎的,毛绒绒一缩,触角尖尖蹬了地板,就朝着谢白飞窜而去,想砸死他。
可谢白随手就接住了它,煤炭球在他手心里不断扭动,出不来,气得毛毛又炸大了一圈。谢白脚下站着的楼梯也突然变得软乎乎,像沼泽一样,要把他吸入进去。
别人要是在这情况,可能早就慌得不行了。但这些在谢白看来,只是不痛不痒的小闹,一挥手,就全都恢复原样。
谢白无奈,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在小孩面前蹲下,把煤炭球放下,拍了拍它的头,有些纵容顽皮小鬼头似的说:“乖,炸什么毛?我来陪她玩游戏而已。”
说完,一神一鬼一球……或者说房子?围成了三角形,互相传着皮球玩,也不知煤炭球是怎么接住一个比它身体大了许多倍的皮球,细细的触角尖竟然还挺有力气。
玩了挺久的传皮球,又玩了“你拍一我拍一”的拍手掌游戏,煤炭球触角尖当手,伸着碰了下谢白的手掌,留下小小的黑印,它跳跃着,还挺得意。
可下一秒,那黑痕就不见了,煤炭球顿时不满地吱吱。
谢白乐了,看它不高兴上蹿下跳,还故意去逗它,弹了弹它的头。
这时,小夕已经拿着红线串在手指上,弄好了翻花绳最开始的长方形,凑到谢白跟前,让他翻。
谢白立刻扔下小黑球不管了,手指一挑一勾,将绳子转串到自己手上,再递到小夕面前,准备给她弄。
小夕却没动,看了一眼他腿边,煤炭球正用触角尖戳着他的膝盖,吱吱地提醒还有它。
谢白歪头:“你怎么玩?”
煤炭球弹性极佳,一个弹跳跃到了他手臂上,然后伸长了触角尖,将绳子灵活地翻腾,没两下就又把绳子都勾到了它触角上,不仅如此,弄完了它还很得意朝着谢白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嗯,假设它有。
谢白看着,安静了两秒,转头就捂嘴,肩膀抖得特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