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保养要什么手段,甚至于人造大脑究竟是怎么个做法,在场所有人里大约也只有景渠对此有一点模糊的想法,涉及到的专业知识过分高深,旁人一概想不明白。
“我去那个世界之前,就已经知道意识可以长存了。”惊云端想起那句“想想你的思维认知是谁帮你建立起来的”,告诉她这点的可不就是卡罗尔么。
卡罗尔想做的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惊云端想不明白。
如果他想要的是“进化”,那么他一直都在做,偏他又放着喻湖的世界,对此置之不理,只是小打小闹的玩着,尽管小打小闹对那边也是灭顶之灾了。
“建立你思维认知的不是卡罗尔,端端。”也不知怎地,迟听雨骤然就想到了这点,“是斛渔。”
斛渔这个名字对其余人都是陌生的,不止曲乐渠,连景渠都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是很厉害的科学家?”
“不是,是个疯子。”
有一瞬间,所有的事都像是通了,可也那一瞬间太快,惊云端没抓住。
她需要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一次。
和其余人打过招呼,记忆已经从她去到喻湖的世界倒退回她有记忆开始。
“我们假定,”房间里,她靠着迟听雨的腿,眼前是智脑投出来的立体框架图,“谋算这一切的是斛渔,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
“是喻湖。”在这点上,迟听雨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但她是为了报复喻湖,还是得到喻湖,我个人倾向于后者。”
报复喻湖,自然是摧毁她一直想要保护的东西,那么星际世界可以轻而易举就做到,征服游戏靠着喻湖献祭性命才能建立起来,在星际真正的武力面前,它脆弱到不堪一击。
可那个世界到现在还存在,就说明报复的概率不是很大。
“就不能是慢慢折磨?”话虽如此问,惊云端还是在报复两个字旁边打了个小小的×。
“不会,”大小姐摇头,“那对喻湖又太残忍了,她疯,但她没有那么心狠。”
和喻湖之间也不至于到剥皮蚀骨一般的程度,因此不会。
“那么为了得到喻湖,”迟听雨从得到二字后面延伸出一条线,“她就要打破两个世界之间的壁垒。”
世界一旦相碰,需要磨合的地方有很多。
例如两个世界的武力值差距,例如星际人四百岁的寿命和他们超高的脑域开发。
两条路,要么就是拔高喻湖世界的原住民,要么就是拉低自己世界居民的水平。
“她选了第二条路,”只是梳理到这里,惊云端就有些思路清晰了,“我说么,怎么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