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看向秦钟伟,见他点了点头。
“嗯,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你是个人才。”
听到这句没来由的夸赞,白哲苦笑道:“秦叔叔您就别夸我了,我只想知道,你的这次去中央,到底是要担任什么职务?”
秦钟伟抬头看向夕阳,没有直接回答白哲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严冬不肃,何以迎春风啊……”
“这……”
几个字把白哲搞地头有点懵,什么严冬,又什么是春风?
难道秦钟伟是在说自己,还是在提醒白哲?
秦钟伟停下脚步,笑看着白哲,说道:“你也别纠结为什么听不懂这句话,就连我听到这句话也有些摸不到头脑。”
白哲一愣,问道:“难道这句话出自别人的口?”
秦钟伟颔首道:“对,这句话是老爷子亲口对我说的。”
说着又继续朝前走道:“在来这里之前,我和老爷子通了电话,在谈到你的身世时,老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呵呵一笑,对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身世?”白哲深锁眉头又问:“您是说,我爸当初救的人有消息了?”
秦钟伟似有似无地回答道:“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准确。”
“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估计也只有老爷子知道,不过从他的语气里,似乎这个人还在暗中帮助你,包括我的调任,也有他参与的一部分。”
“什么?!”
白哲瞪大两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钟伟。
一个老爸曾经无意中救出的人,现在竟然能拨动一名省委常委的去留问题,这也未免太吓人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白哲也不要问了,就算问下去也白搭。
难道失去了秦钟伟这一大助力,是这个人故意给自己增加的障碍,从而逼迫自己努力成长为他需要的样子?
这个想法在白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随即就被他当即否定。
别开玩笑了,如果他想出面,早就从最初就会按照给白哲提供帮助了,为什么这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白哲不喜欢自作多情,所以瞬间又把问题落到了实际。
“秦叔叔,我觉得老爷子说这话,是为了给你加油打气,毕竟你在江北省干了这么多年,突然调离原来岗位,势必有些不舍。”
“呵呵,也许吧……”
秦钟伟不置可否。
顿了一下,秦钟伟开口道:“我走以后,对你的考验只会更加严峻,比如李思民会随时上位,一旦他迎来事业的春风,我相信一定对你不会心慈手软,毕竟你曾经坏了他很多好事,你也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白哲皱眉道:“但我觉得李思民也没那么不择手段,毕竟我身边还有李可,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秦钟伟叹气道:“按理说,身为省委常委,更应该志同道合齐心协力把工作干好,虽然我和李思民的政见不同,但他做人还是有底线有思想的。不过我要提醒你,同样是做官,有的人为权有的人为利,有的人为名。李思民虽然不至于穷凶极恶,但他的控制欲极强,对于不听话的人,一向都是毫不留情。”
“不要以为你把李可绑在身边,就万事大吉,他是不会容忍一个刺头在他眼皮底下活跃的,李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一点来说我对他很不赞成,毕竟要想搞活经济,要的不是那种只会听话办事的乖宝宝,而是要有像你这样,有思想有远见敢想敢干的新时代青年。”
白哲连忙笑道:“不,秦叔叔您太抬举我了,我还有很多缺点,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完美。”
秦钟伟在白哲面前站定,注视着白哲郑重道:“水志清则无鱼,你有你的缺点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但是刚才我说的其实并不是判定一个好干部的标准。”
“嗯?”
白哲惊讶地看着秦钟伟,夸了半天这些都不是评判好干部的标准,那什么才算是好干部?
“正直!”
秦钟伟重重吐出两个字,使得白哲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我做组织工作这些年,见惯了许多追名逐利的干部,也见过踏踏实实做事的好干部,但在如今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社会,许多有能力有远见敢想敢干的优秀青年干部,在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后,会选择安逸享乐,被社会上的各种诱惑渐渐腐蚀,最终会变成一具被金钱所掌控的行尸走肉。”
说着秦钟伟话锋一转:“但你要知道,革命事业是永无止境的,个人的目标还远远无法达到这个高度,他们最终都会因为被迷惑,而走上歧途。”
秦钟伟的一番话,振聋发聩,使得白哲似乎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