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情得到很好的控制,布鲁托那张紧张惶恐白花花的脸蛋也逐渐见到血色,我不知他为何如此紧张我,实则我是不想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阿托,你,你是土妖?”这日我喝着布鲁托盛给我的药,胆怯为难问出口。布鲁托扁平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和懊恼,他挠着底下的头:“我知道你是人类。”
“你不会吃了我吧?”我的话问的顺口快速,布鲁托的神色划过慌张,走到我跟前,蹲下,语气犹如小孩做错事那般委屈:“阿托会保护你。”
我笑了,感觉嘴里的药变得不再苦涩,碗,很快见底,我将碗递上:“好了,我喝完了。”他见我如此开怀,傻傻的挠头笑嘻嘻。
心里真的很温暖,这段无依无靠的日子能让我遇到个‘好人’,实属不易。
“阿托,你知道雪狼山吗?”印象中,小狼似乎提过这座山名。相对于我的平静,阿托的反应实在异常反常。只见他平和的扁平脸孔迅速被恐惧吞噬,发白的嘴唇颤抖:“你,你一个人类,怎么知道雪狼山?”
怪事了,为何人类就不能知道?不就一座山名吗?我自言自语嘀咕:“原来真有这座山?”那天小狼与我说的话,不是梦话。
“能不能带我去?”迟钝如我,早将自己是人质的前提忘记的一干二净。布鲁托睁着灯笼般的眼球,摇头:“不能去,雪狼山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妖能去,何况你是人类,更加不能去。”
“我去找朋友。”我倔强。他面无表情看着我:“如果被黑狼族抓去的话,我可以确定你朋友已经死了。”我心凉了一半:“它们,它们,喜欢杀人?”我想起皇帝那句‘他是我的药引’,霎时,觉得自己完全丧失方向感,啪啦的一声,坐落在地上。
布鲁托扶起我,在我耳际唠唠叨叨:“别伤心,我说过红娘是好人。相信我。”看着眼前的布鲁托,我想起那个嫉妒的发疯的妖女,突然觉得很想笑,或许她是好人,但前提我是她的情敌,这样的情况下,她还会是好人么?我闭上双目,前途一片渺茫。
“师父,咱们今晚就住这里如何?”庙外突然传入一女声,我心里苦恼啊,古人都喜爱宿在深山荒岭的破庙,看来下次要找荒芜的山洞才行。
“好吧。”一惆怅的老人声让我迅速回神,好熟悉,没错,又是熟悉的声音,又是故人!我咬唇苦闷啊,这老太太的声音不就是当日街上的老尼姑么?我纳闷啊,不是故人,是仇人啊。想起那名断臂女子,我霎时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若有玉儿师妹的消息,师姐她们定会回来禀报。”随着沙沙的脚步声和女子柔和好听的声调慢慢步入寺庙。
那老尼姑年纪虽然60有多,可那双锐利的双目见到到欲想躲藏的我,她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惊愕:“你不是当日那名姑娘?”我呵呵干笑两声,对着她点头。老尼姑依旧是穿着一件褐黄色的尼姑长袍,依旧那般平静祥和。让人察觉不出咱们竟有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