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不停在泥土中翻滚前行,我呆若木鸡的看着停留在我左手上的大手,敢情这世界上真有土行孙?我始终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长的虎背熊腰,比起一般人,可以算是个小巨人。长时间的奔波,地底恶臭的泥味,熏得我头晕眼花,我下意识的反手攥紧扯紧我的手:“大哥,我晕隧道呢,你能不能慢点?”
那人似乎不打算理我,依旧死活的往前快速移动,我搞不懂他是如何在泥土中驾驭的如此熟练,只知道,他越是快,我胃翻腾的越厉害,终于,哇的一声,我丢脸的吐了……前面的人微微一僵,我暗叫不好,因为他的背上全都是我呕吐的污垢。此人终于肯‘浪子回头’了。
眼前人长的一脸朴实,暗沉扁平的脸孔上尽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我微微吞了下口水,理直气壮道:“你不能怪我,我已经提醒过你。”
他低吼一声,噗的一声。瞬间,头顶刺目的阳光让我微微不适。谢天谢地,我终于回到地面……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树木清新的空气。狼狈趴在地上的我来不及抹干净身上的泥巴,一双大手猛然拖起我,快速往流水声音靠近。
“喂,你有没搞错啊?我不是物体,不能用拖的……喂,痛……”眼见手臂被那双大手抓的红印斑斑,始终徒劳无功,无论我如何摔打,他一如既往,保持着石像的形象。
来到溪边,他粗鲁的将我往水里一扔,随着水花哇的一声,他已跳入溪中,认真清理背后的污垢。我跌坐在溪水里,揉着发红的手臂,嘴里不停咒骂他的祖宗十八代。
“你叫什么名字啊?”要打败敌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敌方的禁戒范围,了解敌人。纵使我现在气在心头,仍然非常和善的问了这句话客套话。那人似乎不领情,洗身洗的不亦乐乎。我咬牙:“我叫黄翡,不知大哥叫什么名字?”
他终于转过头,小眼睛淡淡的飘了我一眼,不屑的扯起一冷笑。快速来到我跟前,抓起我,面无表情道:“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我无辜的看着他,怎知他大吼一声,对我喝道:“不准这样看我。”我蹙紧眉头,不满的捂着耳根子的我怯怯的看着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问了一句不怕死的话:“你自卑啊?”他脸唰的一下,红透了,紧紧攥住我的肩膀,疼痛让我啊的惊叫一声。
“别给我耍花样。”他僵硬的语气带着一丝慌乱。我便知道成功获取‘敲门砖’,想到此处,我内心偷偷乐开了花。咳了一声,以无辜怜悯的小白兔眼光,可怜的瞅着他不放:“我哪敢啊?只是,不要再走隧道了,我会吐。”
他有那么一会认的思考这个问题,站起来原地打转,不断懊恼的摔打那颗大脑袋。
“大哥,你是神仙吗?”貌似记得土行孙不是妖精,但是,为何他会与妖精为伍?怎知我话一出,他转头愣愣的看着我。
我心里纳闷,不解点头。他撇过头,极其不自然结巴道:“你……是第二个……第二个不说我是妖怪。”扁平的脸孔突然红彤彤,支吾道:“你……你……怎么会……你……说我……神仙。”
我快嘴一问:“第一个是红娘?”显然这位仁兄是被那妖精所谓的同情心收买。我认真打量起他,嗯,确实是挺魁梧的,个头就像《XX波特》里的X格(事实上,我个人蛮喜欢X格的,呃,也许同病相怜的病症)但是,眼前人只是比较朴实呆目外加有些弱智的倾向外,长的不丑啊。
他似乎来不及反应我的话,不自然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我倒是非常快速打破这一刻的尴尬。他低下头:“我,我……”我向他伸手笑道:“你没名字是吗?我帮你取一个。”我捂着下巴努力搜索着。
“叫布鲁托如何?”我试探性问。大力水手的死对头呢。他惘然看着我,我叹气无力挥手:“就这么算了,你就叫阿托吧。我叫黄翡,你可以叫我阿翡,以后多多指教。”友善的向他伸出右手。此刻,我对眼前人生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阿翡?”他呆呆的看着我的手,不解问:“你,你,我要怎么做?”看他一脸懵懂,我决然拉起他的手,加大力气,重重的握紧他的手:“要这样,懂么?”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径自开口:“阿托,咱们不要理那个红娘,陪我一起游山玩水去。”其实,我想找小狼。虽然中途插入那段小小的甜蜜回忆曾经打乱过我的大脑。直到被抓的那一刻,我才醒悟过来,我与无名只是萍水相逢,纵使他打破了我很多第一次。心底有个弱小的声音不断提醒我:无名是因为报恩,所以以身相许。
而我,绝对不能心软。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小狼,不仅因为他现在祸福难料。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我相信只有小狼才有办法让我回到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