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夕阳下,刚抽出新枝的槐树叶微微晃动。 陈时平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目送楼下的秦赵阳和周长义离开。 金色的阳光给秦赵阳的背影铺上了一层金光,这就是菩萨啊! 陈时平的手揣在口袋里,仔细摩挲着钞票的纹路,心里万分感谢秦赵阳能自掏腰包提前预支他一百块钱。 金色的夕阳同样洒在陈时平的身上,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看着他的背影,想到刚刚秦赵阳对他说的话,心里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不羡慕了,只剩下无奈的佩服,被当代的老主编这么夸奖,都快把许三观卖血和平凡的世界画等号了。 这样的评价已经是羡慕不来的了,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就没有嫉妒恨只有无奈的仰视和自怜。 “时平,晚上要不要去我那喝一杯?” “去我那吧,我那有瓶好酒。” 陈时平看着忽然热情的同事,笑着说道:“抱歉啊,我今晚还有事,等下次拿到稿费,我请大家伙吃饭,就去东来顺,也花不了几个钱。” 众人:“......”有钱就是有底气啊。 心里有了底气的陈时平哼着歌走了,许三观卖血记得到五月份的新刊就会发表出来,一共分为两期发表。 当代是双月刊,全篇小说发表完要等到七月份,不过稿费不会等到七月份,陈时平明天就能领剩下的稿费。 陈时平都已经想好了,等还完三千块的外债,就去买五斤排骨,自己三斤八公两斤! 使劲啃!使劲造! 想想就流口水啊 不过今晚还要去浙茶楼去见见那群债主,陈时平要确保自己还了钱之后那群人不会再来找麻烦。 “时平!等一下。” 江怀严的声音忽然从陈时平身后传来。 陈时平回头看着推着自行车的江怀严,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江老师?江姗又放假了?” 江怀严:“......”这小子过不去了是吧! “我刚刚和老王商量了一下,许三观卖血记的剧本还是决定试试,晚上你一起跟我去谢老家。” 江怀严说的谢老不是谢铁力导演,是文学部真正的头头,现在正和谢导一起忙着红楼电影的拍摄呢。 陈时平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谢老忙着红楼剧本呢吧,都没时间来办公室了,我们去打扰他不太好吧?” “就给谢老看看,不耽误多少时间,晚上八点啊,我先回家吃饭了。”江怀严说着蹬自行车就走了。 “换个时间行不行啊,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呢?”陈时平看着江怀严的背影喊道。 江怀严没有回答,不过陈时平看到他蹬的更用力了。 难道江姗真放假了?那怎么没来找自己呢,以前一放假就喜欢来找自己去舞厅的啊。 这下不麻烦了嘛,都是八点自己去哪个啊。 陈时平跑出厂子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温州帮的那群人。 今天怎么不盯梢了呢,一点都尊重人! 陈时平感觉自己被小看了,不过还是得去浙茶楼一趟,不然晚上窗户再被砸,八公就要咬人了。 兜里有钱的陈时平这次坐了小巴过去,白色小巴车不比面包车大多少,车身上还有招手即停的字样。 今年刚推出来的随停小巴,没有固定的站台,主打一个方便市民。 来到浙茶楼后,陈时平没见到自己人认识的那几个温州帮,最后就留了一个条子就走了。 面子给了,等明天还了钱就彻底和这些人没关系了。 在陈时平走了之后,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进来了,刚走到前台就被服务员叫住了。 “美华,刚刚有个小子来找你哥,留了个字条。” 辛美华好奇地走过去拿起字条看了一眼后,表情微微一变,这才知道他哥又放贷了,数目还不小,估计又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