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挺随意地说:“好像事情挺严重,我看他情绪不太好。”
谢时彦跟温牧寒的革命友谊,叶飒在第一次认识温牧寒之后才了解。
当然也是了解之后才知道,世上居然还有她小舅舅这样的究极舔狗姿态之人。
谢时彦跟谢温迪是亲姐弟,只不过谢时彦算是老来子,再加上叶飒外婆五十多岁就去世了,谢时彦几乎是被谢温迪带大的。后来叶飒出生,谢温迪没办法照顾他们两个。
就把谢时彦送去了帝都读书,在那儿他认识温牧寒。
谢时彦当时是住在他与谢温迪的亲舅舅家中,在大院里头,正好跟温牧寒家同属一个大院。只不过他刚到那里的时候,还挺不受待见。
上海来的小子,油头粉面的样子。
这帮大院里的孩子,各个打小就能耍一套军体拳的,实在是看不上他这个小弱鸡。
结果弱鸡就被人欺负了,瞧着谢时彦有钱,待着他祸害。
于是温牧寒就成了那个从天而降,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
这份恩情从此让谢时彦死心塌地地跟(缠)着(上)温牧寒,以至于许多年之后,温牧寒都曾经考虑过,他当初是不是应该让那几个小混混把谢时彦直接打死了。
“我都不知道这事儿,我得打电话叫他出来喝酒,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不跟我说呢,”谢时彦大呼小叫,只恨不得立即给温牧寒嘘长问短。
叶飒轻咳了一声:“要不过两天的吧,等他心情平静点儿的。”
谢时彦点点头,“那行,等过几天我带他好好散散心。他们那个部队生活实在太枯燥了,憋都要憋死了。”
“要不飒飒你也一起吧。”
遵循着有什么好事儿,必须得叫上我宝贝儿外甥女的原则,谢时彦这么说道。
叶飒一脸笑意,却淡淡道:“我就算了吧。”
“怎么你就算了,你忘记你上高中时候,他对你多好了?”谢时彦有点儿痛心疾首,只觉得他大外甥女怎么一点儿没继承他的优点呢。
不是说好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
叶飒目的终于达到,脸上明明已经挂着笑,口吻还是极尽冷淡道:“那好吧。”
*
叶飒又忙了一个多星期,才开始轮休。
谢时彦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有些抱怨道:“想把你们约到一起还真不容易。”
“没办法,医院都这样。”叶飒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处,伸手把身上白大褂脱了。
谢时彦也知道,说道:“地方我都订好了,你下班直接过来。”
叶飒想了下,抿了抿嘴:“我得先回家一趟?”
“你还回家干吗?”谢时彦不太明白地反问。
叶飒翻了翻个白眼,这大概就是谢时彦接二连三被分手的原因吧,直男永远都不懂女人的心思。温牧寒也在,她怎么也得全副武装吧。
叶飒回家之后立即开始洗澡,待洗去一身医院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之后。
她裹着浴巾赤脚站在衣帽间里挑衣服,对比了半天终于选完。
化妆的时候,谢时彦又催了,不过叶飒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化完妆。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叶飒刚走到自己车旁边,正好隔壁车子下来一个人。对方盯着叶飒看了一眼之后,走出去好几米又回头看了几眼。
过了六月,天气渐渐炎热,她穿了一条酒红色短裙,吊带款式,露出纤细的手臂和锁骨,哪怕是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皮肤都有种白透了发光的感觉。
叶飒淡然坐进车里,嘴角轻扯了下,看来她今晚穿的足够漂亮。
温牧寒坐在塑料板凳上,手里拿着的玻璃杯里装满了啤酒,冰凉入骨,喝一口仿佛心肺都被这股子凉爽之意沁染了。
谢时彦这人一向不走寻常路,用他的话说,请客吃饭得分人。
于是作为他和多年好友重逢的第一顿饭,他直接选在了大排档,就是那种路边摆着几张塑料桌子和凳子,连菜单都简单到就是一张纸。
谢时彦已经喝了好几杯啤酒,当然这点儿不至于让他迷糊,就是有点儿憋尿。
“女人出门就是麻烦。”他嘀咕了一句。
温牧寒朝他看了一眼:“你还请了别人?”
谢时彦眨了眨眼睛,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是不是忘记跟温牧寒说了,今天叶飒也来。不过他转念一想,叶飒也算是温牧寒看着长大的,当初温牧寒在这边的时候,对叶飒多照顾。
他不至于不想跟叶飒一桌吃饭吧。
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随便朝路边扫了一眼,看见越野车下来一个姑娘,细腰长腿格外引人。
他立即伸手抵了抵温牧寒,“从车上下来这姑娘不错。”
谢时彦倒也没什么色心,就是瞧见漂亮姑娘习惯性让兄弟看一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只是温牧寒不经意抬头瞥了眼,瞧见那道渐行渐近的纤细身影。
小姑娘穿着一身酒红色吊带短裙,身材实在太过优越,骨架纤细却又不会显得过分柴瘦,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细腻,有种细密的奶油肌底感。
两根纤细吊带搭在她肩膀两边,露出极明显的精致锁骨。
最绝的还是短裙的那双长腿,笔直、细白,脚上的那双交叉绑带高跟鞋,是跟裙子同色系的酒红色,缠在脚踝上,有种妖异的撩拨。
“温牧寒。”叶飒走到他们桌子前,笑眯眯地喊道。
刚才没戴眼镜的谢时彦一下酒都醒了,不由皱眉道:“这穿的什么玩意儿?”
叶飒在空余的凳子下坐下,只是坐着的时候,手臂不小心碰到的温牧寒的手臂。
他今天穿了短袖。
温热的皮肤轻擦而过,竟是像心底一下烧起了一把火。
叶飒也不管谢时彦的话,轻挑了眉梢,笑问:“我今天晚上好看吗?”
谢时彦抢着开口:“好看个屁,下次不许这么穿了。”
一旁的温牧寒没作声,只是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冰啤酒。
只是喝着还冰凉爽口的啤酒,此时仿佛一点儿用处没有。终于温牧寒舌尖舔了下嘴唇,薄唇轻抿,露出一个刻薄的表情:“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