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陆家的烧锅烧得又热闹又旺,相比之下,晋国公府如今,好比那冷宫的妃子一样,无人问津。
京城的圈子就这么大,消息流通得也特别快,没一会儿,消息就传到了姜氏的耳中。
“哼,一个七品的小官,行事就敢这么张扬,也不怕触了那些言官的霉头,到时候到御前参他一本。”
姜氏转念又一想,那陆大壮是哪个,京城谁认识他?
要不是他是罗炽的大舅哥儿,哪个会去赴他的宴?
若是从中挑拔一二,让言官把气撒到罗炽头上去,岂不两全其美?
姜氏当即乐颠颠地找罗谨忆商量,总想着再坑罗炽一次。哪知道罗谨忆勃然大怒,狠狠地推了姜氏一把。
罗谨忆虽然养尊处优多年,但他毕竟是个男子,手上力气还是很大的。姜氏当即被推倒了,趴在地上好半天没起来。
“你是傻子吗?”
罗谨忆气得面色铁青,破口大骂道:“你也不看看他如今在圣上心中是何等地位!你当那些御史是瞎子吗?平日里这些人都是闻风而奏,没影的事情都能说出花来,如今你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难道那些言官看不明白吗?”
姜氏委屈极了,泫然欲泣地道:“怎么,国公爷如今是后悔了吗?你后悔把他赶出去了是不是?”
后悔?
岂止是后悔啊~
罗谨忆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罗炽还能逆风翻盘,当初就不该那样草率,轻易地将他从族谱上划下去。
若是罗炽没有被除族,那如今所有的风光都是国公府的。谁能想到杀了国舅爷那么大的牵扯,他居然能全身而退。
不仅没有受到牵连,还因为废后和废太子案立了功!
贱人!要不是听她的,如今罗炽还是他的好大儿,怎会成了与国公府毫无干系的人。
姜氏没有看到罗谨忆眼中闪过的怨恨,还喋喋不休地指控,“你不肯替通儿请封,就是因为心里还想着那个孽种!”
孽种?
这两个字不知道触碰了罗谨忆的哪根神经,气得他瞬间红了眼睛,一脚朝着姜氏踹了过去,“哪个是孽种?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的血脉,你敢胡说,老子撕烂你的嘴。”
姜氏直接被踹翻在地,心也凉了半截,她冷冷一笑,“你的儿子?他可是被你从族谱上划下去了!人家那个罗,可不是你这个罗。罗炽再好,也不认你这个爹了,你有工夫想他,不如替通儿多想想,你可就这一个儿子了!”
她的话,如同一记闷雷,正劈到罗谨忆的头上,劈得他当下愣在当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是呀,如今父子二人同朝为官,见了面连话都不说。
他是国公,手无实权。
罗炽手里握着麒麟军,是大夏的一支利箭。与其说天启帝信任他,不如说他如今手中无人可用。
淮王蠢蠢欲动,天启帝还要靠罗炽平乱,只能施恩。
罗谨忆越想越气,直接甩袖子出了花厅,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姜氏气得半死,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让人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罗谨忆那一脚踹得不轻,她肩膀都肿起来了。
李妈妈惊呼一声,赶紧去拿了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