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状若癫狂,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像是要迫不及待地将二十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朝着天启帝怒吼。
“你是天子,就要拆散别人,就要别人因为你苦受相思之苦,你算什么东西。”
“我与成王,原本两情相悦,就因为你,我只能含恨进宫,是你,把我这一辈子都悔了。”
太医们欲哭无泪,让我们晕过去吧,让我们聋了吧!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高慎像只尖叫鸡一般,“大胆,皇后,你儿子还没坐到那个位置上呢,如今这大夏的天下,还是圣上的天下。”
“高公公,不用着急,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今日一过,你自有好去处。”
高公公眼珠子乱转,转头对天启帝道:“圣上,老奴听闻太子殿下直奔天牢而去,他是冲着那个何二贵去的。”
“太子要弑君造反,必然要将何二贵挫骨扬灰,那可是他的……”
“圣上!”皇后大惊失色,“事到如今,你还要往太子头上泼脏水吗?太子登基后,可尊圣上为太上皇。”
“你当朕是傻子吗?”天启帝咆哮帝上身,将身前小几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到地上。
高慎连忙跪倒,“圣上息怒。”
可天启帝似乎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他喘着粗气,面目狰狞,额上青筋隐隐直蹦,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似的。
高慎夸张地惊呼,“圣上,圣上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奴才啊。”他起身要去找水,还将一个小瓷瓶拿了出来,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子,想要喂给天启帝服下。
皇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瓷瓶抢过,高慎手里那颗,也被她打落在地。
高慎要去抢,皇后却一脚将药丸碾碎,得意地盯着天启帝看。
“圣上可是有中风的迹象?”她在关在凤藻宫,消息虽然不像之前那么灵通,却也不是十分闭塞。
她知道天启帝吐了血,身体好像出了问题,但没有想到是中风。
想想皇太后就是中风以后薨逝的,皇后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她整个人一抖,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轻颤起来。
天助我儿!
如果天启帝中风而亡,谁又能说什么?毕竟太后当年也是这么走的!
还有,这个病好像最怕受刺激,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再刺激他一下。
“本宫,从没有爱过你,更没有觉得当皇后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恨你,是你让我和心爱的人劳燕分飞,天各一方。”
皇后面目渐渐狰狞,“如果不是你,我该嫁的人是成王。你这么腌臜的一个人,如何能配得上我?”
皇后越说越癫狂,“太子不是你的骨血,他是我在大婚之前与一个马夫生的。”
殿门口的太医们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完了,活不成了!
高慎虽然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此时听到皇后娘娘亲口所说,依旧非常震惊。
这女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她就算不嫁入宫中为后,也是名门贵女,竟然甘愿舍身马夫,还生了一个孩子!
混淆皇室血脉,这是诛九族的重罪,她却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真的以为圣上拿她没有办法了吗?真的觉得他们今天赢定了吗?
“哈哈,圣上成了活王八,怕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