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看到皇后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心中很是得意。
“这人是在大相国寺的后山上被人带回来的,听说是流民,在逃荒的时候被寺里的师傅们救了。你猜,为什么圣上会把他带回来呢?”
皇后气得大喘气,像是要背过气一样,“所有人都出去,陆氏留下。”
“娘娘?”
“出去?”皇后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若不是实力不由人她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陆知许。
屋里的宫女,奴才不敢再留,红袖和绿萝将人都带了出去。地上的人爬得爬,滚得滚,顷刻间消失了干净。
屋里只有愤怒的皇后,还有淡定的陆知许。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陆知许轻笑一声,“皇后娘娘怎么这般紧张,臣妇也只不过是据实相告罢了。”
这些日子,罗炽手下的人都忙疯了,撒出去的人天南地北地找线索。
虽然皇后自以为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做得隐秘,但是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
皇后娘家的一位老下人,二十年前还是府里的粗使婆子。本来她每日做粗使活计,身板极好。只是后来不知怎地她突然生了病,府里的太太便做主放了她的身契,让她回家荣养。
那粗使婆子回家不久后,连夜搬离了老家,一别二十载,杳无音信。
这个疑点立刻被罗炽注意到了,立刻派麒麟护士找到那位老人。只可怜她已经中了风,瘫痪在床,口不能言,瘦如枯槁,眼看着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儿女嫌弃不说,还将人扔到柴房里等死。
罗炽让人寻了个由头,将老婆子接出来,走水路飞快运往京中。
一路之上都是用参汤吊着老婆子的命。
她虽然什么都不能说,身体也瘫痪了,可是她的记忆还在。
只要人还活着,陆知许就有法子将她的过往都翻出来。
左右这老婆子都是要死的人了,活着对她来说,生不如死。
陆知许摄取了这老婆子的记忆后,她便去了,也算是解脱。
罗炽让人扶灵回乡,为她风光大葬,也算是不枉费她的付出。
要说这老婆子也算是聪明人,当年她半夜起来放水,亲眼看到准皇后娘娘和一个男人滚到了柴房里,差点吓死。
这老婆子也是精怪,为了保命,愣是一声没吭地蹲在暗处,等两人各自离去了,她才颤颤巍巍地,连滚带爬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当值的人都睡得香,没有人发现她离开。她被风吹了半宿,心里又揣了惊天的秘密,人一下子就病倒了。
这才有了她离府后,飞快离开故乡的事。
皇后冷冷地打量了陆知许一眼,“凌家的人,果然手段非凡。”
这是想和她明着打牌?
“臣妇听不懂皇后说什么。”
皇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陆氏,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你是凌含霜的女儿,当年生死不明,下落不知的那个孩子,是也不是?”
“皇后为何这样说?”陆知许一脸无辜,“难不成皇后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本宫。本宫身边的人,都是你杀的,对不对?”皇后一身戾气,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