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爷又没有妾室,也没养外室,怎么可能家宅不宁呢。
“要不说你们消息不灵通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那仇大仇,虽然只有一房妻子,可他妻子却是填房。”
“填房?”
“这还真没有听说过。”
“是啊,他们搬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成亲了,谁能想到呢。”
讲消息的人故作高深地道:“而且那两位公子,也非填房所生,而是先前正头娘子留下的。仇大爷的填房,根本不能生育,要不然仇大爷怎会放心娶她!就是看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会真心待两位少爷,这才想着让她进门。”
陆知许到处散播冼氏的谣言,目的就是把冼氏的名声弄臭,让她死得合情合理,不但不能埋进祖坟,还要把凌犀摘出去。
虽然这样做,从感情上来说,对凌犀有些残忍,可他并不需要一个背主的母亲。冼氏不但替皇后卖命,间接害了凌氏一家,还给凌飞羽下毒,根本不配为人母。
“真的哦?”
“这种事情也不少见,要不然的话,怎么没见她再生过。有钱人家,孩子越多越好,没有庶子庶女,兄弟手足都是一母同胞,不是更团结。”
“说的也是,仇家本就是外来户,孩子多了才好在此地发展壮大。”
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可这冼氏,人心不足蛇吞象,不安于室,不但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还想独吞仇家家产,给仇大爷下了毒。前些日子仇大爷毒发,外人不知内情,这才以为他生病了。”
“竟然是这么回事,真是歹毒。”
“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女人要是狠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了。
“那仇大爷如今好了,就没找那女人算账?”
“该把她送到衙门里去,这女人敢毒害亲夫,应该浸猪笼。”
“哎!她是自作孽,深知仇大爷不会放过她,所以啊,自裁了。”
“便宜她了。”
“就是。”
那人又道:“不过仇大爷给她写了休书,算是把她逐出了仇家,她的尸体也让娘家人带走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仇大爷也没再计较别的。”
好大一个瓜,吃得众人都有些撑了。
这个版本的故事很快在县里流传开来,往日与仇家有些交情,与冼氏打过交道的人,都不免要讨论几句。
什么女人心,海底针,看不透。
什么冼氏心思深沉,竟然装了十几年,也是不容易等等。
至于冼氏,她娘家人早和她没了联系,她的尸首,被凌飞羽用一口薄棺装殓,葬在了荒野,连个碑都没立。
他要绝了凌犀祭拜冼氏的心思。
凌家想要报仇雪耻,走每一步都得谨小慎微,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犀儿,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别怪父亲。”
“大哥,我知道的。”
才几天的时间,凌犀瘦了一大圈,眼里的神采也黯淡了不少,以前的他像小太阳一样,活泼开朗,神采飞扬。可是短短几日,他就变了一个样子,沉默寡言,心事重重,少年人的快乐好像与他无关了。
凌赟有些无奈,试探地问道:“犀儿,这件事与陆表妹无关……”
他怕犀儿记恨陆知许。
凌犀苦笑,“大哥,我像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