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怨偶,注定要将日子过得鸡飞狗跳,这对狗男女能锁死,陆知许功不可没。
陆知音的不幸福也才刚刚开始而已,她抢了陆知许十几年嫡女生活,陆知许又岂能容她逍遥快活地过日子?
一棒子打死,或许解气,但是少了很多乐趣啊!生活嘛,总要一波三折才有意思,人活着,才能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
初五晚上,陆知许就动身去了大普陀寺,她在山门下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早上了山。
她担心普治大师的身体,万一老头子没坚持住怎么办?
山门外,早有小沙弥在此等侯,陆知许还未说明来意,那小沙弥便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姓凌?”
凌?
陆知许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
真不知道那老头怎么想的。
两人一路往寺庙后头走,很快来到了一间幽静的禅房门外。
“师叔在里面恭候。”小沙弥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陆知许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禅房的门,陆知许闻到一股药味儿,一个枯瘦的身影盘坐到蒲团之上,才几天不见,普济大师又瘦了好多。他一头乱糟糟头发已经尽数剃去,一身黄褐色僧袍穿在身上,居然格外和谐。
“大,大师?”陆知许都不敢认了。
普治大师冲她笑了一眼,人极为虚弱,但眼神里却有光。
“你来了。”
“是,大师。”
普治大师朝她招手,陆知许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普治大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上面,是我能想到的,所有与当年事情相关之人,老侯爷军中之事,我尚能接触一二,但是朝中的事,我知之甚少。”
陆知许将信封接了过来,只觉得沉甸甸的。
“我东躲西藏,在寺庙中求存十几年,也是时候离开了。”
陆知许心里不好受,才几天的工夫,大师身体就衰败成了这样,他心结难解,夙愿已了,已经没了求生的意志。
是她的错,或许她早点出现,一切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大师,让我为你医治吧?”
普治大师嘿嘿一笑,脸上尽是戏谑的神色,仿佛又变回了十几年前,那个在军中讨生活的兵油子。
“缘分尽了,不能强求。不过走之前,我还要见一个人。”
陆知许脑中灵光一闪,“是之前在寺里几次三番求见你的那位妇人?”
“不错!她每年都会来找我,可在我的印象中,却从来不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普治大师眼眸微眯,“这个妇人在有古怪,不如我们瞧瞧,她所谓何来。”
陆知许点了点头,难怪他让自己初六赴约,看来是早有打算。
“算算时辰,她应该也该来了,小小姐,委屈你到暗房等候片刻,咱们一起瞧瞧这妇人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