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真怕他说自己叫韦一笑。
不过,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呢?好像在哪儿听过!
想起来了!
陆知许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是韦遗风?三次中了状元,三次辞官回家,太子帝师,天下第一学士韦遗风?”
“哦,瞧你年纪不大,你竟然知道我?倒是有些见识。”那傲娇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欠揍。
“可相传,韦遗风不是应该死了吗?”
“啊呸。”韦遗风瞬间变了个模样,这人一本正经说话时,确实是仙风道骨,有大儒之相。
可他身上又有混不吝的气质,发作起来像街边村口的老痞子。
“什么死了,我还活着呢!”
陆知许双手环抱在胸前,“我看你呀,就是个老骗子,你根本不是韦遗风。”
“老骗子?谁?”韦遗风把眼睛瞪得老大,“胡说八道!我是韦遗风,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韦遗风就是我。”
这老头八成真的是被人关久了,神经都有些不正常了。
“那人为什么待在这里不出去?”陆知许道:“世人都以为你死了,还感慨这世上少了一个奇才。”
“出去?”韦遗风嘿嘿一笑,“出去干什么?让我辅佐当今圣上?还是让我辅佐太子?”
陆知许便问道:“这不是你的志向吗?读书人不都想齐家治国平天下吗?难道你不想。”
“齐家治国平天下……”韦遗风琢磨着这句话,脸上居然闪过一道十分复杂的情绪,对陆知许倒是有点另眼相看的意思。
陆知许这才想起来,这个时空和她熟知的年代不一样,很多她耳熟能详的话,到了这里都是金玉良言。
“你这丫头有点意思,只可惜我已到暮年,对大夏失望至极,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我就在这石室中了此残生也不错。”
就在这时,石壁处突然响起了敲击声。陆知许诧异,韦遗风却是见惯不怪了。
“这是送饭的。”他走到石壁处,推开石壁上的一幅画,居然从里面拎出一个食盒来。
韦遗风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他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十分郑重地盯着食盒,过了一会儿才打开。
食盒里装着红烧狮子头,炒三蔬,鲜菇汤。
挺香的饭菜,却让韦遗风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他叉着腰,如同泼妇一样骂了起来,说国舅不干人事,皇后是恶毒妇人,咒骂上面那些每日醉生梦死之人,吃饭剌嗓子,喝水塞牙,一年三载没好事。
陆知许看得目瞪口呆,“你是对饭菜不满意吗?这,我瞧着挺好的呀?”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好,你说这饭菜好!是,看着是不错,有荤有素还有汤,是吧!但是不管多么好吃的饭菜,也不能连续吃上十几年吧!我天天吃,顿顿吃,都要吃吐了。你给我换个炒白菜也好,实在不行来碗面条也行啊!顿顿吃这三样,我吃了十几年,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说给我做饭这人,缺不缺德。”
“确实,挺缺德的。”吃了十几年,难怪这老头是这个反应,那还不得吃吐了呀。
“那你怎么不出去呢!你要是出去,我做别的饭菜给你吃,每天都不重样,怎么样。”
韦遗风不说话,也不搭理陆知许。
“我这个吧,没啥优点,但是我做饭好吃啊。你不知道,我做的水煮肉片,水煮鱼,都可好吃,味道可正宗了。大肠知道吧,卤大肠,做得一绝。而且我还会包各种馅料的饺子,面条的浇头卤子我会做二十几种,你要是跟我出去,我天天做给你吃。”
韦遗风的肚子咕噜一声,貌似还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