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壮的嘴巴张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小妹不是他家亲生的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官家后代。
“娘,那,那小妹的亲爹亲娘既然是这般厉害的人物,为何还会让小妹流落到咱们家来?”陆大壮自幼生长在淳朴人家,父母疼爱,又怎能想象到那些深宅大院里的龌龊呢。
张氏瞪了蛮牛一样的儿子一眼,转头问女儿,“知知,你说。”
陆知许故意踌躇了片刻,才道:“肯定是陆家不太平,那位顺德郡主虽然是个寡妇,可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呢!既是和姓陆的好上了,又怎会屈居人下?估计陆夫人是怕自己和孩子遭遇不测,所以提前做了安排,让你们把我抱出来了。”
张氏听了,无奈地道:“啥陆夫人啊,那是你娘,亲娘。”
“娘,我……”陆知许有些别扭地道:“我叫不出口。”
张氏见她这样,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啊。
“你母亲是凌阳侯府的大小姐,你父亲,就是陆迁。
你说得对。郡主想要嫁给陆大人,别说做妾,就是做平妻也不可能的。顺德郡主是圣上胞弟成王的女儿,比其他郡主可要尊贵呢!凌阳侯府的大小姐再怎么尊贵,也不可能比得过皇家血脉,顺德郡主想要光明正大地嫁到陆家去,就只有一个办法。”
“啥办法?”陆大壮想不明白。
陆知许却早就有了判断,当下道:“续弦。”
“不错,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有死了老婆的男人才能续弦再娶,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在合计要大小姐的命。
陆家与顺德郡主合谋,想要在凌含霜生产时让产婆动手脚,来一个去子留母的毒计。可是凌含霜也不是吃素的,凌阳侯府也不是摆设,早早地做了防备。
“那时候老夫人还在世。”张氏说的老夫人,是凌府的老夫人蒋氏,她是将门之后,身上是带着功夫的。
“老夫人亲自带着稳婆,扛着大刀闯进了内堂,进了产房。产婆换成了咱们自己的人,这才保下了大小姐和你的命。”张氏说得咬牙切齿,陆知许倒是淡定。
陆大壮气得火冒三丈,“世上怎么有这种男人,不爱护自己的妻儿,反而和一个寡妇勾三搭四的,甚至还要谋害妻子的性命,简直不是人,猪狗不如。”
陆知许冷冷一笑,“大哥,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陆家,算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想要攀附皇权,想来成王的女儿,别说是个寡妇,就算是个瞎子,瘸子,在他们眼中也比清清白白的姑娘值钱。娘,你接着说。”
张氏抹了一把眼泪,又道:“你生下来的时候,白白嫩嫩的,别提多漂亮了。大小姐为了让你多个倚仗,就给你定下了一门亲事。”
哈?
啥玩意?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