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以前是闷,有什么话都搁在心里,不吭声。她现在呢,说话倒是脆快,可是一样犯倔啊,认准的事情十头年都拉不回来。说好听点是有主见,说难听的就是驴脾气,这是骨子里的,改不了。”
陆知许呆呆地坐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家人都在担心她,可是她已经不是那个闷声不语的原主了。
只有把日子过好了,才能彻底打消他们心里的这种隐忧。
陆知许故意等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袄子。
张氏听见了动静,连忙进屋来看她,还关切地问她饿没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娘,你还当我是小孩子。”陆知许道:“我睡得老香了,你也不叫我。”
“又没啥活,叫你干啥呢?”张氏见她精神头不错,欢喜地道:“饿了吧,锅里给你留着饭呢,快起来吃。”
陆知许拿毛巾擦了擦脸,又用简易版的牙刷蘸着清盐刷了牙,把头发梳一梳,就准备吃饭了。
张氏给她留了馒头和肉汤,陆知许简单地吃了一口,就准备和陆大壮出去找点吃的。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开春以后才能走出去,林子里的春天来得也晚,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整个冬天家里吃的,烧的,都得安排起来。
兄妹俩拿上背篓,柴刀,绳子,准备出门,结果刚推开门,就瞧见门口不远处站着十几个人,远远看过去,黑压压一片,还挺有声势的。
站在最前面的人,赫然是赵小雨。
陆大壮看了陆知许一眼,眉头都攒到了一起,对方来者不善,明显是为了赵元士而来。
陆知许就一个原则,敌不动,我不动,她倒要看看这个赵小雨要耍什么花招。
赵小雨并不想先发制人,她是想以弱者的身份出现,换取大家的同情,想用陆知许的质问衬托自己的可怜。但是她没有想到陆知许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发脾气,好像在看戏一样。
赵小雨心中一慌,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陆知许,你怎么把我大哥打成那样?”
开口就是颠倒黑白,这兄妹俩肯定有猫腻。
“谁说我打他了?他说的?”
赵小雨没承认也没否认,做作地擦了擦眼角,“他回去都吐血了。”
“关我什么事?别说吐血了,就是死了也赖不着我,我可没动他一个手指头。”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看到我打他了?还是别人看到我打他了?”陆知许一点也不怂,“有证人吗?”
赵小雨慌了一下,“他是特意过来找你的,回去的时候就伤了,又吐了血,我,我就是来问问。”
把弱者的姿态拿捏得稳稳的,她身后的那些村民,已经在议论纷纷了,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仿佛陆知许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陆大壮刚要说话,被陆知许伸手拦了一下,“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个德性,看一眼我都嫌恶心。那个赵元士,为了一口吃的,想到我家来当上门女婿,啧啧,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