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山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他不在乎这点吃的,可是他在乎孩子们的孝心。
有人酸溜溜地问,“知知,你们打到狍子了啊?在哪儿打到的?”
“啊,是打到了。”陆知许道:“就在山上啊,这玩意可好打了,它到处跑,没个固定的地方。”
这玩意好打?怎么听着像是讽刺的话呢?
“知知,你也不说多带点来,咱们老少爷们还没吃呢。”
这话就是奔着占便宜来的。
陆知许冷哼一声,“这是给我二叔的,你要不要脸啊。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姑奶奶,我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说不准赏你一口肉吃。”
周围的人都吃吃地笑了起来,那个满面通红,把头低了下去。
陆二壮的眼睛像是要滴血了似的通红一片,这个陆知许,不识好歹,有东西也不知道给自己二哥送来,还送到隔着房头的二房去。
是不是傻。
白氏将陆知许带来的菜倒进了自家的盆里,把两个罐子递给了陆知许。
“知知,趁着雪不深回去吧,省得一会儿回不去。”
“哎。二叔二婶,你们吃着,我走了。”她说完,还扬眉和堂兄妹打了个招呼,然后抱着罐子往外走。
走到洞口的时候,耿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知知啊,你回去再取点肉呗,给你二哥尝尝。”
陆知许翻了个白眼,“好狗不挡路,滚开。”为了一口吃的,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她还真没有见过像耿氏这样的人。
脸皮太厚了!
“知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是你亲二哥,虽然分家了,可是你们一母同胞,找断骨头连着筋啊!他是宝儿的亲舅,娘亲舅大这话你没听过?有肉你给隔了一房的送去,不给你自己的亲二哥,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再说了,二壮这腿可是你踢断的,你就该赔汤药费,就该侍候你二哥。这样吧,反正现在有银子没处花,大家手里都不富裕,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就……每天打两只野鸡过来,给二壮补身子吧。”
石氏眼前一亮,觉得她娘这个讹人的方法好,当下道:“对,你二哥身上有伤,吃鱼不行,野鸡和狍子都行,一天两只没问题吧?”
这母女俩,简直把不要脸这三个字诠释得明明白白。
“哼,你们娘俩,长得挺丑,想得挺美啊!谁的裤裆没捂严实,把你俩放出来了?”反正她现在是已育的妇女,说点这样的话也没有人笑话她。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不是笑陆知许说话粗鲁,是笑耿氏母女俩。
陆知许骂人的话可太绝了,以前可没看出来她嘴皮子这么利索。
“他是我二哥不假,他的腿也是我踢断的,但是,你们不要忘了,就是我这个好二哥,要砍了我辛苦建起来的房子,因为被我抓到,要举斧子砍我。他是宝儿的舅舅,可正是他这个舅舅,嫌弃宝儿是累赘,要卖了宝儿,把我扔到逃荒的路上。”
陆知许冷笑一声,“我分出去单独开火,也有陆二壮的一份功劳呢!还想吃我打的野鸡,我呸,也不怕吃死他。”吃死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