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是心疼他娘呢。那孩子眉眼清秀,生得也好,等过段时间长开了,肯定更招人疼。”
“可不是,咱们村里就没出生过那么漂亮的孩子。”
两个结伴同行的妇人不过是闲话家常,却被耿氏听见了。
“呸,不过是个野种,都被你们夸出花来了。”耿氏翻了个白眼,狠狠地撞了一下旁边的妇人,“闪开,碍眼的玩意。”
那妇人差点被撞倒,也幸亏旁边的人扶了她一下,这才不至于摔倒。
换作以前,这妇人或许不会和耿氏一般见识,更不会为了陆知许和她辩解什么。可是如今不一样了,陆知许救了大伙的命,就是大家的救命恩人,替自己的恩人说几句话怎么了?
“耿氏,你这话敢当着陆家人的面说吗?”妇人重新调整了下背篓的肩带,冷哼着道:“你要是不服气,去找陆家人理论啊?怎么,怕挨打啊?”
耿氏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怎么,你想打架啊。”那女人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啊,谁怕谁?这事儿就是闹到里正那,我也有理。”
都在一个村儿住着,谁不知道谁啊,耿氏是外强中干,石家一窝子老弱病残,要不是攀上了陆家这门亲事,早就被村里人欺负死了。
按道理来说,两家是儿女亲家,石家又仰仗着陆家才能在村里挺直腰杆做人,更应该有感恩之心才是。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把陆家人当成活菩萨的石家人,突然变了一个态度,上蹿下跳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活脱脱一窝的白眼狼。
好像就是陆知许怀孕以后的事儿……
耿氏大概是怕了,狠狠啐了一口,自顾朝前面走去,明显是不想和对方纠缠下去了。
“有病,一家子脑筋不清楚。”
“哎呀,你犯不着和这样的人生气,好歹都不分。”对于陆知许做的一切,村子里的人都是抱有感恩之心来看待的,只有像耿氏这样不分好歹的人,才会莫名其妙的记恨陆家人。
“搞得像别人欠她一样。”
“好了,别生气了,走了。”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陆知许,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念头,至于是哪一种,她不确定。
看来,还是要尽快挖出石家人的秘密,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连带着原主那傻不拉叽的二哥都被他们蛊惑了。
天气热得像下火一样,山里的树木替人们抵挡烈日,却无法带走空气中的干燥和炽热。
陆银山靠在树上喝了一口水,用袖子擦了擦汗,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天爷不给人活路啊,再这样热下去,容易出事啊。”今年的庄稼已经是不成了,很多地方的水井都干枯了,要是山里的水再枯竭了,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起这个,陆银山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采纳了陆知许的建议,进山。因为在山里,他们还能找到水,还能少受些毒辣炽烤之苦。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叫声:“七婶,七婶,你怎么了,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