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别嫌少,这只是刚刚开始,往后会越来越多。”
李维恭的脑袋,当即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唉!实在对不住先生,要不是那些司令、军长、师长都需要打典,先生您还会分得更多。”
“不……不少了!”
每年五十万美金这叫什么概念?估计李维恭几辈子都甭想花完了。所以向许忠义这样的好学生,他能不喜欢吗?他有理由不喜欢吗?“可戴先生那边……”
“放心!谁都少不了。我已经通过毛主任去联系他老人家了。不过您要有个心里准备,戴主任恐怕得拿大头,这一点,先生您可千万别介意。”
李维恭能介意吗?他敢介意吗?再说了,有戴笠照着,那这买卖可就是固若金汤一本万利了。“忠义啊!我劝你一句,千万别给戴先生送钱,他老人家最讨厌钱别人给他送钱。”
“放心,咱是把美金折合成了古玩字画,呵呵!戴主任不但得意这个东西,而且传出去那也算风雅事,不伤大体的。”
“这许忠义将来肯定会是前途无量。”李维恭暗暗想道,“怪不得秘书主任毛人凤在给我的电报中,还特意提到要关照许忠义。以前我只是认为他们是同乡的缘故。现在看来,唉!大错特错了……”
军统的大员们逐渐对许忠义产生了信任和依赖,但齐公子却从许忠义的一举一动间,发现了细微的端倪。
墙壁上贴了三百四十五张人物照片,这是棋社登记在册的贵宾会员,也只他们才拥有进入包间的特权。目前齐公子要做的,就是从中判断出哪些人物最可疑。
“能看出谁有问题么?”默默吸着香烟,齐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
手下们纷纷摇头。
“从侧面了解,这三百四十五人当中,有一百三十二个当天没有出现在棋社,所以重点目标就在这剩下的二百一十三个人里找。”
从二百一十三个人里找出嫌疑,这个比例还是有些大。
“由于棋社的客流量很大,伙计已经记不清他们进入棋社的准确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进入过哪间包房,因为没有客人的传唤,伙计是不能顺便去包房服侍他们的。假如许忠义是想和什么人接头,我说的是假如,那么他就一定会钻伙计的这个空子。现在我们就看一看,能和许忠义在包房里会晤的人,到底是谁?”
一间九平米的包房,是绝对不可能同时挤下这么多人的。这一点,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根据负责盯梢的兄弟仔细辨认。在许忠义进入棋社前,一共有三十五个人离开了棋社。”提起笔,在这些人的照片下一一画叉。“这剩下的一百七十八个人,就是我要查找的目标。不过,这些人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为防止打草惊蛇,我们不可能直接去盘问他们行踪。所以就只能暗中比对。”
这是超越人类智慧极限的一种挑战。要在一百七十多幅照片中发现疑点,很多手下都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差事。
“许忠义在棋社待了一小时二十八分钟,从当天棋社的帐目上来看,贵宾会员总共有六十四个人结帐,但只有一个人是支付了一个半小时的钱。事后比对帐本所记载的消费时间和离店时间,证明这个人就是许忠义。现在请你们注意了,按照棋社的规矩,麻将、扑克和下棋,这收费标准是不同的。我进行过仔细计算,许忠义所缴纳的费用应该是下棋的钱。那么我们再看一看,那天在棋社中,还有谁下过棋?”
从六十四个人的帐单上排查,算出缴过下棋费用的有七个人,这其中就包括许忠义。但许忠义付的是自己的费用,因此跟他下棋的人,至少还会有一个人是自己掏腰包。
问题是越来越明朗了,排除了许忠义,眼前还剩下六个人。可这六个人里,替别人付费的有一对,还有一对的消费时间是完全相同的,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同在一起下棋的陌生人,这与许忠义的中途离去完全对应不上。而剩下的两个人,消费时间有所差异,也都分别是自己付费。不过将其中一位的下棋时间与另外一位进行互减后,得出的差值正好是一个半小时......
提起笔,在老孟的照片上点了点,齐公子那犀利的目光,停留在这个慈祥的中年人脸庞上。久久沉默,久久无语……
许忠义和老孟的各自付费,原本是想给外人造成彼此陌生的假象。岂料这一假象,反倒帮了齐公子一个大忙。
*(浪速广场,即现在的中山广场。那块碑是日本为纪念日俄战争胜利而建造的,上书:明治三十七年日露战役纪念碑。后来被民国政府毁掉,**时期,中山广场改为红旗广场,并又在原址上重建了毛**塑像和他领导的工农兵及**小将。不过**像现在也成了文物,凡是到过沈阳的人,一出沈阳站就可以看到他老人家,不管酷暑严寒还是刮风下雨,总是用伸出的五指警告你:要敢在这个地区闯红灯,没商量,专政价码一律是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