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气氛一下子冷清下来。大家是该拥抱的拥抱,该咧嘴的咧嘴,只是光张嘴,彻底没声响了。
“你们就不能听许老弟把话说完?啊?做人不能这么没深沉,涵养!涵养!”手下这么不长脸,老陈有些坐不住了,他瞥瞥许忠义又道,“老弟,你就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干?”
“派人摸清他们的岗哨,几点交接班,一班几个人,这都得弄明白。还有,必须在兄弟里找个会说俄语的。”
一听这话,又全都泄气了。俄语?有些人连中国话都说得颠三倒四呢?你还让他讲俄语?
“没办法了,我来吧!”掸掸衣袖,许忠义无奈地摇摇头。
“老弟,你会说俄语?”
“是啊?大学期间我修了四门外语,其中就包括俄语。”
“咝……”倒吸一口凉气,陈明心说这可真是个人才。也不知道重庆那帮官僚,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像这等人才,竟然会派他去做卧底?
既然有人会说老毛子话,那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还要找几个能喝的,一坛子下去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趁早靠边稍齐去。另外就是装卸工和大车,咱是能装多少装多少,在咱自家的地头上,谁也甭跟谁客气。”
干掉老毛子,这容易引起外交问题。可把他们灌醉了,嗯!用**的话说,这是人民内部的矛盾问题。
权衡一下利弊之后,陈明点点头,果断地说道:“好!就这么干了!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豁出去了,把库存的烧酒全给老子带上,灌他个**养的!”
眼前这两位一唱一和,听得众手下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在花花绿绿的钞票面前,这两个老同学怎么瞧,怎么都像俩儿土匪。
第二天上午,出去摸底的兄弟回来了,哆哆嗦嗦,看来是冻得够呛。不过这点小事在那强烈的发财欲望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的。一边烤火,他一边向陈、许二人汇报着情况。
“都查清楚了,五八一仓库的老毛子是三班倒,每四个小时换一次班。兵力大约在一个连左右。”
“还有吗?”陈明觉得这情报太肤浅,没有体现出军统外勤那良好的个人素质。
“弟兄们进不去,也说不明白,所以就只能远远看着。”
没有十足的把握,陈明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因此他面露难色有些犹豫不决。
“他们把货物运到哪?”许忠义追问道,“负责装卸的有没有中国人?”
“在大东的被服厂卸货,那些装卸工都是中国人。”
“好,这咱就有办法了。”看看陈明,许忠义微微一笑,“被服厂总不会是戒备森严吧?咱先去哪儿等他,卸完货,就求老毛子司机办点私事。然后再借他的身份做掩护,混进五八一。”
想发横财就得冒险,关键是,这个险究竟冒得值不值?“为安全起见,许老弟,我认为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嗯?您打算收手?”许忠义心里一紧。
“收手?那不便宜老毛子了吗?让他们把抢来的东西运回俄国,这你甘心么?”喘口粗气,陈明强压怒火又道,“所以,咱怎么都得给他找点麻烦不是?哪怕在他车胎上扎个眼。”
“那老大您想怎么办?”
“我认为想要成功,就得再整点万全之策。”点点桌面,陈明那老狐狸的本色,在此刻暴露得一览无遗,“人生离不开‘酒、色、财、气’这四个字,当然了,叫老毛子‘生气’咱得不偿失,不如在‘酒、色、财’上多做点文章。”
酒是上好的烧锅,这对开饭店的来说,根本没多大问题。为以防万一,负责研制器械的特务,还提纯了一大桶工业酒精来备用。
可色呢?
“北市场有的是妓女,多找几个漂亮的,我就不信他老毛子都是太监?”陈明这招也够损的,北市场虽说妓女多,可杨梅大疮也多。估计要不了几年,社会主义的苏联,就要全国上下一片“红”了。
为了阴老毛子一把,陈明算彻底豁出去了,把菜馆账面上所有的钱,全部从钱柜中提了出来。“我就不信他老毛子是神,都能在这极度诱惑下不动心?妈了个巴子的!他从东北连偷带抢弄到的钱,都给老子乖乖花在医药费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