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冯氏擦了擦手,这就喊来姜丰年道,“老大,正好明个儿你休沐,就去一趟李府,和李少师说一声,让他继续来府里教书吧。”
一看娘是来真的,小糯宝嗷呜一声,苦着小脸就跑来求饶了。
“娘,不要啊!”
“大不了我以后乖乖听话,再也不带冬哥儿去骑大鹅了,也不让他把鹅蛋往鹅屁股里塞了,还不行吗?”
小胖丫抱住冯氏大腿,像个小土豆似的,就差挂在上面荡秋千了。
春哥儿也有样学样,抱住冯氏另一只腿。
“奶奶,不让李少师来,他一来了,我脑袋瓜就遭殃了,都快被他当木鱼敲了。”小春哥儿也委屈抗议。
不过,冯氏这回是铁了心,无视腿上俩小人的哀嚎,大手一挥。
这事儿没得商量!
两个孩子眼见无望,气得往后一仰,像个翻壳小乌龟似的,蹬着两双小短腿,就排排躺下不干了。
看着院里的两个祖宗,丰年赶紧溜了,这个他可哄不好。
而就在这“鸡飞狗跳”时,正好垂花门一开,是穆亦寒过来吃饭了。
小糯宝可是找到机会,一骨碌翻起身,就扑过去委屈要抱。
“爹爹,我娘她嫌弃我了,呜呜她是不是不疼我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小糯宝捂着小脸,被穆亦寒抱在臂弯里后,还露出指缝,偷偷看他反应。
穆亦寒搂着这小矮墩墩,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哪来的话,到底怎么了。”
等到姜丰年提着冬哥儿过来,把妹妹方才在后院儿里,怎么带着俩侄子,轮流骑大鹅,还故意扒拉大鹅屁股的事儿,全都说一遍后。
穆亦寒更哭笑不得了。
也难怪,冯氏要拿念书压一压这小家伙呢。
这也实在太皮了。
看着小糯宝委屈撅嘴巴,他还是心软了,点了点闺女的鼻尖。
“好了,上学收收心也好。这样吧,爹爹答应你,等手上的事情全忙完了,就带你出去游玩,看遍我南纪大好河山,你先在家听话好不好?”
小糯宝当然心动,不过还是对了对小食指,奶声嘟囔。
“爹爹可别是给我画大饼啊,反正你们大人就是天,我们小孩儿只能“受人摆布”,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到时候不带我去玩,呜呜,那我就太可怜啦!”
看着她又要耍熊,全家都憋不住乐。
这小丫头可是全家的天。
谁敢欺负她啊。
穆亦寒无奈摇头,捏捏她脸颊,“放心吧,要是敢对你说了不算,等爹爹老了,你不得变漏风小棉袄,冻死爹爹啊。”
小胖丫一听,这就笑嘻嘻起来,白嫩的小脸蛋,一下子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不过,显然还是有人,要比他们更早一步,踏上这远游之旅。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很快,晚饭好了,姜丰泽和萧兰衣也回来了。
刚一坐在饭桌上,姜丰泽就取出一个卷轴。
“这是老四之前誊画好的地图,一共十三份,我刚刚把它们琢磨拼好,眼下这便是完整的了,国师您看。”
穆亦寒露出兴趣,展开来打量了一遍。
从这地图之中,他们才发现,那培育稻谷的庄子虽是隐在深山里。
但并非穷乡僻壤之所。
反倒更像是一处清净、幽美的山林间。
穆亦寒点点头,“此处更像是一处休养山庄,应该是顾平之在南越的私产。”
萧兰衣看着地图,杵着下巴颏道,“看这上面画的,前后都是水乡,周围还有一大片梅树林,看不出,顾平之那老贼还挺会享受的,看的我都想过去住上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