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后。
手术结束了。
医生一出来,林月健步如飞地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医生的手,焦急地问道:“是不是我儿子出事了?啊?”
陆振宇被她吓了一跳。
“那个,女士,您别激动,您儿子没事,手术做完了,很顺利,他被送去icu观察了,24小时后会被转入到普通病房。”
安父和安觅那颗提着的心瞬间也落地了。
“妈,我就说了,姐不会让我哥有事的。”安觅说道:“你就别一惊一乍的了。”
林月一听儿子没事,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一半。
另一边。
苏禾站在icu病房外。
“蓝烟,你看着他,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老大。”
苏禾刚从icu那边出来,就接到了护士长的电话。
“喂,护士长,怎么了?”
姜淮那边说道:“苏主任,龙老爷子要出院了,他说在离开之前,想见一下你。”
苏禾:“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
五分钟后。
龙傲天的病房。
“龙老爷子,听说您老想见我啊?”苏禾人未到,声音已经从门口传入了病房里。
“苏丫头,来了。”龙傲天一看到她就满脸的笑容。
病房里还有龙秉言夫妇,以及龙和颂,他是龙老爷子的孙子。
以及江晏。
苏禾向龙秉言夫妇打了声招呼后,才继而走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正坐在轮椅上。
“来,老爷子,我帮您把脉看看。”说着她便在龙傲天面前半蹲下来了。
然后有模有样的两指搭在龙老爷子的手腕上。
龙傲天露出慈祥般的笑容,望着她:“苏丫头,你还会把脉啊?”
“嗯,会一点皮毛,小时候外公教的。”苏禾笑了笑抬头道:“老爷子脉象很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轻微的气血亏损,这个不影响,回家适当的运动一下,比如散散步啊,打打太极之类的,以及多注意休息,该吃的该吃,保持良好的心情就好了。”
“好好好。”老爷子笑着应道。
接着,老爷子看向一旁的龙秉言,“把我的东西拿过来。”
“是,爸。”
龙秉言转过身,从桌子上取下了一个精致的长盒子。
“给,爸。”随即递给了老爷子。
龙和颂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了,毕竟他当初因为它还挨了老爷子一顿狠揍。
“苏丫头,之前听老苏头说过,你从小就喜欢写毛笔字。”龙傲天和蔼地说道:“来,这支毛笔送给你。”
苏禾看了一眼木盒的花纹,就认出了这是一件明万历御制的龙凤金漆笔。
十年前在京都的拍卖行上以448.5万元成交,成为史上最贵的笔,原来这支笔是被龙老爷子收藏了去。
苏禾莞尔道:“老爷子,这礼物太贵重了,而我是医生,您是我的病人,给您看病本就是我的工作和使命。况且啊,我国明文禁止医生收取患者礼物,所以,您这个礼物我不能收。再者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啊。”
她知道老爷子心中想的是什么。
而且他也认出了是她给他做的手术。
继而她又说道:“您要想感谢我的话,就好好听话把身体养好就行。”
老爷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行,那我便把这支毛笔送给江晏。”
弦外之音:反正你们是夫妻,你不方便收,那就给你老公。
苏禾:“……”
随即,一行人离开了病房。
龙和颂和江晏并行走在最后。
“五哥,我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子那么大方,居然还忍痛割爱把他珍藏了十年的珍品不带眨眼的就送了出去。”他在江晏身边嘀咕了一句。
那可是四百多万一支的毛笔,平时他老人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一次。
也不让他们碰,上次他就是因为好奇,在书法用这毛笔写了几个字,被老爷子发现了,就被狠狠揍了一顿,至今难忘啊。
他们家老爷子平时喜爱收藏古物珍品,所以有个逆鳞,碰什么都好,不要碰他老人家的收藏的瑰宝。
医院大门。
“苏丫头啊,下个月是老头子我的大寿,你一定得来啊,如果没有你,老头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过下个月的大寿了。”
临上车前,龙傲天向苏禾发出了邀约:“到时候和江晏一起来。”
苏禾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好的。”
江晏下意识地跟她并肩而立,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
他微微侧眸,望着她。
这几天,两人的关系没有丝毫的进展,反而越来越陌生了。
这几天,她虽然一直在月赋山庄,但她还是让人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次卧。
两人目送龙家一家人离开后。
苏禾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想离开。
江晏即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苏禾这才看向他问道。
“这几天,你心情不好?”男人皱了皱眉头,五官冷峻地问道。
苏禾微微歪头,睨了他一眼道:“我挺好的啊,你怕不是眼睛不好使吧?要不趁现在在医院,给你挂了眼科瞧一瞧?”
江晏额头青筋微突,但还是忍着无奈地说道:“可你这几天在家里都不和我说话。”
苏禾微怔了一下,“不是,你想要我和你说什么?我想要说的你又不让我说,那我只能不说了。”
她想要说的只有离婚这件事。
这事,两人心知肚明。
“苏禾,那天在餐厅的事,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苏禾打断了他的话:“你和谁一起吃饭,都是你的权力,我不会干涉的,但是……”
她敛了敛眼眸,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寒意,“你不该那么对夏夏说话。”
言外之意就是:你想要维护你的人可以,但是你不该威胁我的人。
其实那一刻,苏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不爽,而且还一直记到今天。
可能也是因为他此刻还顶着是她的合法丈夫的身份去训斥她最好的闺蜜。
江晏拧了拧眉头,所以她这几天不理他,就是因为这个事,而并非是因为吃醋。
-
下午五点。
芳华如梦的私人包间里。
顾北言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支没点上的烟,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却又带着一种优雅的气质,这是谁也模仿不来的。
他扫了一眼对面两个心事重重的男人,将香烟摘下。
“啧”一笑:“两位大哥,你们这是搁我面前上演苦情大悲的戏码吗?”
“这一个两个地摆着一张冰山臭脸,咋得了?哪家的小女娘惹了二位爷的心窝?”
顾北言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既然你们不说,那就让本少来猜猜是哪家的小女娘吧。”
他一只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