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以“夺朱石”为原材料,炼制一把折寿宝刀。 刀刀折人寿命。 或可命名为: 岁杀! 陈澈雄心畅想之际,赵茹出声提醒: “澈哥儿,税吏已经到了刀庄门口,若不趁着现在交税,那便要自行去衙门报备,咱们不能独自出门,还得让王教头陪你走一遭,总是麻烦人家,不好。” “好,我马上就去。” 陈澈点了点头,将夺朱石放入暂时没人睡的偏房。 语气严肃: “茹儿姐,别碰这块石头,二大爷孙女的病,或因它而起。” “我省得。” 赵茹一向守本分,不该过问的事情,只要陈澈不提及,她便把好奇压在心底,从不主动提及。 “我走了。” 陈澈迈步走出院落。 复行数百步,来到刀庄大门前。 三三两两的刀客或坐或站,提着锋利朴刀,斜眼望向门外的两名税吏。 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尤其是教头王百胜,更是攥紧了刀,随手斜劈了几个大西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霎时。 原本在一众平民老百姓面前“抬起下巴”的两名税吏,缩起了身子。 满脸堆笑道: “各位刀爷,能否行个方便,按照最低标准,略略缴纳一些税银,小人也好向上头交代,若是缴得太少,这样子我们会很难办。” “难办,我瞧就别办喽”,张节虎与陈澈年岁相近,也不过十六七岁,有些少年意气,见着刚才税吏欺压百姓的姿态,心里一肚子火,冷哼道:“喂,你那下巴抬得太高了,低些,看着不舒服。” 税吏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还是低下了头,赔笑道: “上头定下了份额,各位刀爷少交了,就等于……” 说话间,宋血风匆匆赶了出来,握住了税吏的手,满面春风道: “何至于此,本庄一向老实本分,奉公守法。” 税吏闻言,嘴角一抽。 当年老庄主强行庇护“逃犯王百胜”,差点便与衙门动起了手。 少年时的宋血风,亦是个狠人。 他提着两把染血大刀,镇守在庄门前,其凶戾残暴的模样,不知吓退了不知多少人。 只是岁月变迁,又娶了老婆,被俗务缠身,昔日暴烈少年郎宋血风,才洗磨成了现在这副圆滑模样。 很快。 在宋血风的耐心调解下,一众刀客便都老老实实地缴纳了各自户籍的税银。 陈澈与张节虎,乃是猎户,按照“一条鞭法”的规定,各自缴纳了纹银一两。 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二人无需担忧各类苛捐杂税,以及令平民百姓望而生畏的徭役,活得相对舒坦。 大景王朝有意开拓山林川泽之地,猎户,从来都是被笼络的对象。 用后世说法,便是具备统战价值。 而身为内劲武者,宋血风与王百胜,“统战价值”自然更高。 免除一切个人赋税及徭役,一两银子都不需要交,名义上,还可免田税百亩,堪比前世古代的举人。 事实上。 二人手中,皆有茶田千亩。 因产出较少,官府也有意笼络二人,茶税不但全数免除,甚至还有额外的补贴。 不过,享受权利的同时,往往也意味着义务。 “宋公子,有个南蛮神射手,唤作年羹狼,近日秘密探查河间县多家大户的粮仓,显然是为‘打冬谷’踩点,昨夜被衙役及时发觉,今早才逃回南荒群山”,税吏取出画像,指着上面瘦高蛮人说道:“便是这家伙,宋公子若是有空的话,便进山一趟,若解决了此贼,官府定有丰厚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