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官不仅痛快,还是急性子。不错,我们请您来当然不只是吃饭,再说我们这个样子恐怕您也没有胃口。就按您说的,长话短说,直截了当!我们找您只有一件事,就看您愿不愿意做了。”孙连平说。
“但说无妨!只要能做到,决不推辞!”刘世宽说。
“刘长官,咱们素昧平生,无亲无故,我们个人有啥事还真不好求您。刘长官生在老鹰镇,长在老鹰镇,家人都在老鹰镇;您的祖先在这里,根在这里,难道您就准备这么过下去吗?”
“老板,我不问您的身份,也不想知道。可是您这么问我,我却无法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很多时候都是万般无奈,不得已做了许多不愿做的事情,说了不想说的话。正如您所说,一家人都在老鹰镇,我纵然浑身是铁也得委曲求全,还望老板能理解。”
“刘长官,您的情况我们知道,老警察所的情况也都知道,我们理解你们的选择。过去的已经过去,就不提了,毕竟您和老警所的大部分兄弟都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要紧的是今后,我们想听听刘长官的高见,这就是我们找您要办的事情。”
“老板……”刘世宽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这儿可是老鹰镇,日本人说了算。我又在警察所供职,听候日本人的调遣。”
“刘长官,我们既然敢进来,就豁出去了,啥都不怕。想必老七已经给您说了,耍花招可不大美气。当然,如果您执意要把我们送给日本人,那就请便,不必啰嗦!不过,您可得想清楚了,现在您可只有一个人,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
“老板请别误会,我已经说过,不问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们都看见了,除了我兄弟,再没有别人,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把你们送给日本人,那样不但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我的家人。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只求放过我的家人。老实说,自从日本人占了老鹰镇,我的家人整天担惊受怕,寝食不安,生怕有什么闪失,如果老板再……哪我们可真的就没法活了。”
“刘长官,请放心,我们只是找您,任何时候都不会动您家人一指头。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能说说吗?”
“老板,按理说,在没有搞清楚你们身份之前,我是啥话都不应该说的。不过,我看你们跟侦缉队和我们所长那类人都不大一样,就斗胆说几句。之前的事情老板已经知道,那我就不啰嗦了。至于今后咋办,不瞒老板说,两眼摸黑,得过且过,苟且偷生!”
“刘长官年纪尚轻,身强体壮,又干着警察的差事,何出此言?”
“唉……眼下的局势老板应该比我清楚,日本人占据了中国半壁江山,全国上下,人无老幼,地无南北,皆有守土抗战之责!可是我们……身家性命全捏在人家手里,纵有雄心万丈也只能……唉……”刘世宽痛苦的低下了脑袋。
满根讲不出那么多的道理,一直没有插话,坐在旁边甩开腮帮子狂吃一通。当然,他耳朵可没闲着,一边吃 一边仔细听着。他感觉到了刘世宽心中的苦痛,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刘世宽虽然被迫投靠了鬼子,但良心并没有泯灭,只要拉一把,是完全有可能上岸的。他擦了擦嘴,站了起来:“刘长官,实不相瞒,我们是老鹰山猎人团,我就是鬼子到处寻找的猎人团司令石满根。如果刘长官想升官发财,现在就可以动手,估计我多少还值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