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聚在悬崖下面,一边吃罐头一边低声商议着。进山第七天了,非但没有抓住支那猎人,还伤了一人,更要命的是食物快吃完了,再怎么节省也支撑不了几天。有鬼子想到了打猎,可周围山林连只野兔都看不见,哪来的什么猎物?想想也是,一直不停的打枪,猎物早跑光了,到哪打猎啊?也有鬼子提出先撤出老鹰山,补充物资后再进来,话没说完就遭到其他鬼子的反驳:带着伤员如何从老鹰山撤出去?还有那个幽灵般的支那猎人能让顺利的撤出去吗?
必须尽快消灭那个支那猎人,否则决不撤退!大日本皇军是不可战胜的,食物、伤员、山林……再大的苦难也无法动摇皇军的意志。鬼子很快做出决定:一个士兵留下照顾伤员,其他士兵上山继续搜索,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要找到并消灭支那猎人!
六个鬼子在山坡上搜索了几个来回,逐渐向上移动,到中午已经搜索到半山腰,可始终没有发现人影,只得继续向上搜索。
满根并没有失踪,也没有离开山坡。他带着花猫躲在丛林中密切监视着鬼子的一举一动,始终没有被鬼子发现。当鬼子搜索到半山腰时,他悄然绕过鬼子,无声无息向山下摸去。山坡上只有六个鬼子,还有一个鬼子肯定在山下守护伤兵,他想会会这个鬼子。
距离山谷不到百米,依然看不见鬼子。满根攀上一棵大树观察,鬼子还是看不见,但能看见山谷边两个火堆。火堆已经没有明火,冒着淡淡的青烟,那个鬼子和伤兵应该还在那里。
满根溜下大树,从火堆南边七八十米的地方悄悄摸到悬崖边。他伏在悬崖边,轻轻将子弹推上膛,把老套筒慢慢伸出去,半个脑袋同时也伸出悬崖,抬眼向北望去。
悬崖下,一个鬼子躺在地上,身上盖着毯子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鬼子抱着步枪坐在旁边,似乎跟躺在地上的鬼子说着什么。
满根瞄准坐着鬼子的脑袋,想了想又将枪口微微下移了一点点。一枪打死太便宜狗日的了,在老鹰山受伤比死还难受,就让狗日的多受点罪,疼死饿死冻死……他稳稳扣动了扳机。
“呯!”坐着的鬼子一头栽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躺在地上的鬼子吃力的拿过步枪,对着南边悬崖开枪射击。
满根早缩了回去,带着花猫沿悬崖向南狂奔。跑了百十来米,山谷拐了个大弯子,看不见那两个鬼子了,他攀下悬崖,穿过山谷,攀上山谷西边的山坡,一直向上攀爬。
正在山坡上搜索的鬼子听见枪声,顿时明白了,掉头就往下跑。等跑到山谷,发现看护的鬼子肩部中弹,鲜血染红了军衣,疼的呲牙咧嘴,先前受伤的鬼子正吃力的帮助包扎。鬼子气急败坏,留下一名士兵守护,其余五人嚎叫着冲上西边山坡。
满根并没有上到山顶,从半山腰一道弯弯曲曲的悬崖绕到山后,攀着树枝下了山,然后翻过两座相对平缓低矮的山头,太阳落山时摸到一条峡谷里,钻进峡谷边一座非常隐蔽的山洞里休息。
这条峡谷宽五六十米,长十多里,两边是数米到数十米高的笔直陡峭的悬崖,中间有条小溪。两边悬崖再往上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山谷里几乎终年不见阳光,虽然正月十五都过了,小溪还是没有化开。夏天峡谷里各种动物很多,现在溪水还在封冻,也就没有什么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