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江东欲求和,割地夫人陪!
这应该是女子的闺房。 房间内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红木家具,细腻的雕花和流畅的线条展现出华丽而典雅的风格。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绣花作品,绣线细腻,色彩鲜艳。 墙角放置着一个精巧的妆台,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铜镜、花瓶和香薰。 在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张雅致的红木桌子,想必是供女子们品茶聊天、绣花作画或读书写字之用的。 这杨奔不会是将谁家女子掳掠过来了罢? 再往里走,刘禅终于是看到美人了。 只见内室中,一张红木梳妆台上摆放着玉饰,镜子前摆放着细致的梳妆用具,映照着那绝世容颜,确实是美人无误了。 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张熏香木床,上面铺着柔软的锦被和绣花枕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给人一种宁静和舒适的感觉。 而步练师则隔着铜镜,看到身后的人缓缓走来。 她心中不禁有些悲凉。 战乱之中,被人掳走,供他人赏玩,这是很多军将女眷的命运。 此刻,在衣袖之中,她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根尖利的镶金发簪。 与其被人欺负,不若杀了此色胆包天之徒,然后再自尽! 见到刘禅的模样,便是步练师,也不禁眼中一亮。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好一位美郎君。 而刘禅看向步练师,眼中亦是微微发亮。 端是一位美人。 ... 一出门外,刘禅便与关银屏撞个满怀。 关银屏鼻子微动,像是在刘禅身上嗅什么味道一般。 她一脸狐疑的看向刘禅,又很是警惕的看着门内。 “里面有女人?” 关银屏小嘴嘟起,小脸上满是委屈。 我才离你半日,便出来找其他女人了? 简直岂有此理! 方才她一直在门外偷听,就差闯进去了。 如果关银屏会唱歌的话,当时应该是要唱这一句: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好在里面似乎并没有那种声音传来,加之刘禅毕竟是她好郎君,便是他要去找女人,她还能够阻止? 若她成了善妒的女子,郎君不喜欢了怎么办? “里面确实有女人。” 刘禅面色不变,也不否认。 “我去看看!” 我倒是想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敢勾引我家郎君! “慢!” 刘禅连忙上前,拉住关银屏。 “怎么?看一看姐妹都不成?” 关银屏眼中幽怨,她看着面前的花心大萝卜,心中气急了,却又不敢发泄出来。 只好自顾自的委屈,眼眶中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般。” 刘禅将关银屏揽在怀中,后者将脸庞倚靠在刘禅身上,顿时便浸湿了刘禅身上的白衣。 水真多。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刘禅轻轻拍打关银屏的后背,安慰的说道:“并非你所想那般,房中之人,乃是孙权夫人。” 孙权夫人? 关银屏从刘禅怀中抬起头来,眼中震惊! 那眼神仿佛在说:孙仲谋的女人,伱也不放过? “你这妮子,想什么呢!” 刘禅用食指弹了关银屏的额头一下,没好气说道:“她乃是步夫人,是你孙妹妹的母亲,我岂能对她有意思?这可是我的丈母娘。” “哦~” 原来是孙鲁育妹妹的母亲步夫人啊! 关银屏心中疑虑尽消。 她还以为刘禅金屋藏娇呢! 如果是孙妹妹她母亲,那自然就不必他想了。 “那殿下要如何处置步夫人?” 虽然步夫人乃孙鲁育的母亲,但她同时也是孙权的夫人。 “便看她心中所想了。” 难道殿下要将她带回江陵? 关银屏眉头微皱。 “既然是步夫人,我与孙妹妹相熟,不若前去拜见一二,也算是认识一下。” 女人的直觉,当真可怕。 方才疑虑已消,现如今居然又生起怀疑。 便是关银屏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关键时刻,嗅觉居然如此敏锐! “今日她遭了险,受了惊吓,心神不宁,我等便莫要进去叨扰罢。” 不进去? 关银屏在怀中抬头盯着刘禅的眼神,更是怀疑了。 “步夫人遭了险,受了惊吓,心神不宁,我等更应该进去拜见才是。” 进去... 现在进去? 正在刘禅迟疑的时候,房中传来一声清脆而带着媚磁的声音。 “殿下,既然有人来拜见,来见一见又如何?” “既然如此,便打扰夫人了。” 刘禅应和一句,遂带着关银屏走入房中。 房中并无异样。 关银屏犹如探案小说中的侦探附身一般,仔细观察。 确实没有‘战场’遗留的痕迹。 她又仔细嗅了嗅。 也没有其他的味道。 “银屏见过步夫人。” 关银屏上前对着步练师缓缓行了一礼,见步练师的面色苍白,确实像是受了惊吓的模样,而不似风雨过后的红润。 她心中疑虑尽消。 “来,坐。” 步练师将关银屏拉到床榻边上,说道:“我家小虎,在江陵过得可还好?” 关银屏重重点头,说道:“孙妹妹在江陵过得可好了,还有尚香小娘陪着她,我一有空,也会去她房中。” 没办法,孙鲁育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她经常过去蹭饭。 “那就好。” 见到自家女儿在江陵过得不错,步练师将心中又一担忧散去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露出怅然若失之色。 “夫人放心,若你想回江陵,想来殿下也不会阻拦,毕竟你是孙妹妹的母亲。” 关银屏以为他看出了步练师心中的忧愁,在一边说道。 “哎~我夫君打了败仗,连累我被人俘虏,当真是...” 步练师当即就要掉眼泪了。 “夫人,这...” 关银屏想要上前劝慰,却手忙脚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夫人今日遭受精吓,还是让她好生歇息吧。” 刘禅将关银屏拉起来,给了她一个眼色。 后者轻轻点头,转身对着步练师说道:“夫人,那我便告辞了。” 刘禅与关银屏缓步走出房间。 步练师却是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 好险... 脸上的脂粉差点掉了。 她用力拍了拍脸上脂粉,脂粉掉落之后,那一张脸庞,很是红润... ... 从步练师房中走出来,关银屏看向刘禅,眼中有些不好意思。 “郎君,我错怪你了。” 虽然自家郎君确实是花心大萝卜,但这一次,她确实是冤枉他了。 想必好郎君被她一通冤枉,心中不好受罢。 关银屏怯生生的看着刘禅。 “你知道就好。” 刘禅瞥了关银屏一眼,说道:“日后再出城浪战,我便真去找女人了!” 关银屏连忙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日确实冲得有些远了。” 今日追亡逐北,关银屏差点杀到停不下来。 若非身侧将士提醒,她怕是要一路杀到江夏去了。 这人杀得多了,一时之间,确实是有些停不下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能及时止住,都算她有自制力了。 “冲杀一日,今夜便好生歇息罢。” “嗯嗯嗯。” 关银屏连连点头。 今日冲阵却有风险,下次自然不会如此莽撞了。 “殿下放心,今夜,我定然会拿出所有本事来!” 刘禅面色一呆,连忙说道:“明日或许又要打仗,不可沉迷房事,个中事情,之后再说!” 见到刘禅言之凿凿的模样,加之如今心中有愧,关银屏哪里敢不答应? 明日打仗? 嘻嘻嘻! 那岂不是又能冲阵了? 刘禅看着关银屏傻笑的模样,只得是在心中摇摇头。 还是这个傻妞好骗啊! 今日的大车有点猛,便是刘禅天赋异禀,也有些受不住。 还是好好的休养生息罢! ... 翌日。 华容城外十五里。 简易的军寨,已经是被立起来了。 军寨中军主帐中。 孙权的面色铁青! “你说什么?” 凌统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孙权的眼睛。 “末将前去华容之时,华容县城已被荆州兵攻占,而韩老将军,也已被刺死。” 去得太迟了。 孙权狂奔到华容城十五里外,他又从华容县城十五里外飞奔回去。 一来一去,三十里路,还不包括在此处停留的时间。 迟了。 什么都迟了! 呼喝呼喝! 孙权面色通红,脖颈上,额头上具是青筋暴涨。 “呀!” 他将腰间宝剑拔出来,直接将身前桌塌斩下一角。 之后,他颓然的瘫坐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滞。 “主公...” 凌统还想说什么,但孙权却已经是开始挥手了。 “不必说了。” 孙权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脸上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将身子坐直。 “我其实还好。” 不过就是损失一老将。 不过就是自家夫人被那刘公嗣所擒罢了。 不过就是损失了两万多人而已。 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孙仲谋还在,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主公!” 正此时。 帐外传来陆逊与朱然的声音。 “我等拜见主公。” 陆逊与朱然脸上风尘仆仆,此刻一入军寨,便对孙权行了一礼。 “起来罢。” 孙权脸上的神情,不悲不喜,古井无波。 “谢主公。” 陆逊与朱然两人起身。 “主公...” 陆逊有些担忧的看向孙权。 昨日的消息,他已经是知晓了。 主公阵战不敌,被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率兵追击了一路,损兵折将无数,若非在关键时刻,韩当逆流而上,挡住追兵,说不定在华容城外十五里处,都不能扎下军寨,整顿士卒,真到那个时候,损失肯定更重。 遭受如此重创,主公可想得开? “主公勿忧,夏口方向,已探查清楚了,不过数千魏国降军而已,由于文则统军,他在蛇山上扎营,并无阻断我等后路的可能。” 蛇山在大江之南,而他大军在大江北岸。 后路不被断,最起码,要逃往建业,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于文则在夏口,断了江上粮道,只靠陆上运粮的话,恐怕所需要的民夫,是如今的数倍不止。” 依靠大江转运粮草辎重,首先,在路上粮草消耗很少,其次江上转运粮草,用舟船一次性可以转运很多,是故用上的民夫,不过是些许纤夫罢了。 并不需要多少人。 但陆上运粮那就不一样了。 速度慢,运送的粮草只能一车一车的来,所需要的人力畜力,比之江上运粮要多少许多。 人多了,这陆上消耗的粮草也就多了,能运送的粮草就更少了。 与江上运粮比起来,陆上运粮只有缺点,没有优点! “大都督不是在江上?他手上有江东水师万余人,让他去攻伐夏口于禁,可成?” 陆逊眼神闪烁,他在一边说道:“主公,万万不可。” 不可? 孙权看着陆逊,问道:“为何不可?” “大都督所率水军,在江上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而到了岸上,去攻城?这不是大材小用?” 他盯着孙权,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况且,我听闻江陵水师已去攻伐陆口、州陵,若大都督沿江而上,必能保州陵、陆口不失。” 现在江东最大的优势,就是水军了。 这种优势兵种,你把他当成炮灰去攻城? 这是脑子进水了,才能拍板做出来的决定。 “伯言此言有理。” 孙权也是反应过来了。 “那依伯言来看,我等如今,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陆逊思索片刻,他双手紧紧握住,脸上有着不甘之色,但还是说道:“主公,我军败绩,军中士卒已无士气,再在此地逗留,待江陵大军掩杀而至,则我军必败,不如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议和,我等退回建业。” 议和? 撤军? “这便是你的办法?” 孙权脸上浮出不悦之色。 他现在在那刘公嗣孺子手上连连打败仗,夫人都被其俘虏,如今生死不知。 这脸都要丢尽了,此刻撤军议和? 那不是将脸凑到那小子面前,给他抽打? “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看着孙权一脸不悦的模样,陆逊的话语不变。 “主公,现如今看来,徐晃被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所败,并非是虚假消息,若我等无北面魏国援兵,如今又损兵折将,如何能与那刘公嗣争锋?” 撤退、议和,他陆逊也不愿意啊! 他已经在刘禅手上败了两次了,他自然不想再败第三次。 但是... 现如今,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扭转的了。 除非那刘公嗣昏了头,给了机会出来。 否则... 他江东大军,绝无有战胜的机会! 陆逊心中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狡诈多谋,兵法诡道,要想找出他的失误? 谈何容易啊! “这...” 孙权心中痛苦,面色很是挣扎。 “主公,不若明日我去冲杀一阵,再看看结果?” 朱然看出孙权痛苦的表情,他现在能帮孙权的,便只有战场搏杀了。 明日再冲杀一阵? 孙权眼中一亮。 但他思索一番,又想到方才陆逊所言,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下去了。 “此事暂议。” 万一明日冲杀一阵,又败了,该当如何? 不是他孙仲谋未战便先想着败,实在是现如今这军中士气低迷,军士无战心,这如何能打出胜仗来? 莫要明日两军交战,大军直接溃败了。 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他孙仲谋都要被那刘公嗣生擒,陪他夫人去了。 “主公,伯言所言有理,趁我等军力损耗不大,尚有余力,还可与那刘公嗣议和周旋,若再打败仗,莫说是保不住荆州三郡了,恐怕江东也有倾覆之危。” 诸葛瑾察言观色,他从孙权方才言语中,便知晓孙权心中也有退意,只是心中恼怒,需要个台阶来下罢了。 “还请主公为荆州百姓,还请主公为军中士卒性命着想,与那刘公嗣议和罢!” 主公你需要台阶下? 那我诸葛瑾便给你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