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栓是啥样的人呀?精于算计,人都常说,蚊子从他们家门口飞过都得榨出来三滴血来,就他妹妹给乔老大当小老婆的这几年,隔三差五地,他就怂恿着李美芳跟乔老大哭闹上一场,乔老大为了安抚李美芳,就会让李勇栓管上几个可以挣到钱的活计,算是暗地里面弥补一下李美芳。
李勇栓他这几年也是从一个谁都能过很容易欺负的小混混,成了“李哥”之后,就一直在县里呆着,管理乔老大让他打理的那些产业,没有什么事绝对不会来镇上,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他害怕被人套麻袋。所以陈大力还真的没有见过他本人。
他妹妹李美芳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啊,除了长相还不错,又会撒娇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完全是李勇栓手里面的枪杆子,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不过就算是李家是沾了乔老大的光,弄到了钱,发了家。可李勇栓还是打心里面看不起乔老大。私底下,李勇栓跟自己妹妹称呼乔老大都是“乔老头”“乔老头”的,连带着李美芳都私底下对乔老大也是这样的称呼。
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说的就是李勇栓这样的人了。
其实乔老大手底下的人,真的没有几个能看的上李勇栓的人品的,大家能跟着乔老大都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材实料趟出来的,你小子卖妹换来了今天的身份,是个正常人都看不惯李勇栓。私底下都称呼他为“李扒皮”。
老董、钱冬这些陈大力的得力手下,哪一个没有跟李勇栓有过冲突?只不过当时都被乔老大压下去了而已。
乔老大手底下,除了一些一门心思往上走的人愿意阿谀奉承他,其他人大多都不愿意跟李勇栓来往。
不过好在乔老大人还没有糊涂到被羊屎糊住了眼的份上,他划给李勇栓和李美芳的产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他自己产业不少,指头缝子里面漏出来一些,就足够普通人家吃喝上里面的了。
只是这家伙一直都不满足于此,一门心思想折腾,而他的手段又不是光明正大的那种,老喜欢和别人耍阴的,因此,和不少人都结下了梁子,以前吧,有乔老大在前面顶着,不管怎么说,即便是乔老大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有二儿子在那摆着,有小媳妇在那看着,乔老大再不愿意,也得替自己这个“便宜小舅子”擦屁股。
现在可不行了,替他摆平事的人都走了,谁还卖“小舅子”这个面子,乔老大在里面呆着,也许有出来的时候,大家还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出手不至于这么狠毒,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人死了,这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勇栓想着让妹妹打对一下手里值钱的东西,也是出于这样的考量,不过他哪里知道妹妹是这样憨的傻货,居然只想着拿点首饰。
好在李勇栓在乔老大进去的时候,就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卖的卖,换的换,这么算下来,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妹子,总算没有白跟着乔老头几年。
乔老大在里面的期间,一直都是禁止探视的,不然,李勇栓还想进去看看乔老大,用自己大外甥的名义,打探一下,乔老大有没有什么后手留给自己。
只可惜案件审理过程中一直都是保密状态,直到乔老大死了的消息传出来,整个案子才暂停了一段落。
李勇栓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里,他冒着被死对头发现的危险,又回到了镇上。
他是个有成算的,这一次回来的时间,连自己的妹妹都没有告诉。
其实乔老大给李美芳买的这套院子,是非常不错的。
院子宽敞,有三间正房,一间配房,堂屋的规格,赶上了别人家两间半正房的大小。所有的房间都铺上了水泥,连配房的地面都是光滑的。更别说院子里面还铺了红砖,生怕下雨的天气里面,自己的“小娇妻”脚上再沾上了泥水。
院子里虽然宽敞,但是除了那一棵高大引人注意的槐树以外,没有种任何花草。
李勇栓是非常不喜欢槐树的,因为他这个人亏心事好多了,很排斥封建迷信那一套,他不是不害怕,而是太害怕了,所以不允许身边有任何和封建迷信沾边的东西在身边。
“谁家没事种这种晦气的玩意!”李勇栓打开了锁之后,看到这郁郁葱葱的槐树,就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们这里都谣传槐树招鬼,阴气重,本来对这东西,他心里膈应得很,以前他就不怎么愿意过来这处院子,现在乔老大死了,李勇栓干的亏心事多了,他看的这树就更觉得晦气。
这不是没有办法嘛,他在门口安慰了下自己了一番,把院子从里面锁上门,生怕有什么人再进来了。
李勇栓眼神都不敢多往槐树那看一眼的,闷头直接往屋里冲。
门是虚虚的挂了一个铁丝,拿下来之后,一推门就来了。
屋子里面除了一些实木的家具之外,就是一些日常用品,桌子上最起眼的不过是一台收音机,乔老大以前最爱躺在躺椅上面听收音机了。
只是这院子有一阵子没有来人了,家具上面都铺上了薄薄的一层灰,李勇栓用手指在桌子上面划拉了一下,确认院子没有外人来过,他的心里才算舒了一口气。
李勇栓着急的拉开各个柜子上的抽屉,把里面的纸张、单据胡乱的扔在一旁,迫切的翻找着现钱。终于在最下面的两个长抽屉里面翻出来了好几沓被油纸仔细裹好的长方形,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钱。
李勇栓连拆开油纸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撕开外包装,果然,里面都是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钞票。李勇栓数了数,一共是十捆,这可是让他眉眼都乐开了花。
他从配房里面找了一个麻袋,把这些钱往里一扔,又开始搜刮其他的柜子。
可能刚才那几扎钱真的用光了李勇栓的好运气,堂屋的所有角落都翻看了一遍,再也没有找到一毛钱。
李勇栓推开了左边正房的房门,还没进门,就被吓的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