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看着谢蕴深一双受伤的眼睛，沉默了。

但是她没有打算欺骗他：“你难道还打算到了跟我的未来？谢蕴深，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姜亦苦笑。

如果有，两年前就应该有了。

“你对我只是执念而已。或许是觉得朱慧绯当年做的事情对不起我想要弥补我，又或许是觉得你还没有完全得到我，所以你想得到。但是这些都不是爱，只是占有欲和愧疚感在作祟。这样的感情支撑不了那你走多远的。”

相较于谢蕴深的痛苦和隐忍，姜亦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平静到让谢蕴深觉得她仿佛是毫无感情。

这样的感觉让谢蕴深的眼角似乎有些染红。

这是姜亦没有料想到的。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愧疚之心。”姜亦低声嘟哝了一声，眼神都有些飘。

其实她是很想一本正经得说出口的，起码让她看起来是严肃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很心虚。

平心而论，这段时间谢蕴深对她不错。

但是不错归不错，这段时间的好并不能够抵消掉那两年的坏。

姜亦虽然难得糊涂，但是时长还是清醒的。

“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上次不欢而散，是因为我的情绪失控。迟迟要走，你也要回云安县，我就会想到一个多月后你离开这里回到la的场景。我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场景出现在我面前。那次是我的情绪不好，抱歉。”

谢蕴深再次跟她道歉了。

稀奇。

姜亦也明白了他当时为什么在送迟迟和卢姐的飞机上脾气忽然变得这么差。

原来是因为害怕失去。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跟他扯这些他倔得根本听不进去。

“算了，睡觉吧。”姜亦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钻进了被窝。

谢蕴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姜亦已经闭上了眼。

他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假寐，或许只是为了避免跟他的谈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了起来。

或许离别这个话题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沉重的。

而这离别的日子彼此都很清楚，越来越近。

谢蕴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附身过去抱住了姜亦纤细的腰肢。

怀中的人紧张得浑身抖了一下，她有些怕痒，又很紧张。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你一起做。”

既然被发现了，姜亦也就不打算再继续装睡了。

她浅浅倒吸了一口气：“什么事？”

灯已经被谢蕴深关了，黑暗中，安静地似乎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想和你一起爬山，钓鱼，听交响乐。”

姜亦闻言之后先是停顿了一下，说实话她不想打击他。

但是她还是开口：“你为什么喜欢这些中老年人的活动？我一个都不爱。”

“你是在说我年纪大？”谢蕴深也只比姜亦大两岁而已。

“年纪不大，心态倒是挺老了。”

“那你喜欢做什么？我尽力陪。”

“我喜欢去海边，想去看张聿舟，想去吃云安县的夜市。”

姜亦的愿望既简单又不简单。

比如说这云安县的夜市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她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