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把黎岁桉手里的菜夺下来,塞进丈夫手里,然后把黎岁桉带到了卧室:“小桉,你听婶子说。
这读大学是改变人生道路最快的途径,有了这个文凭就相当于你的社会地位提高了一个层次。
这个机会真的太难得了,你别这么草率地做决定。”
黎岁桉头都要大了,但是她也能理解大家的好意。在大家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她现在只能采取迂回战术:“陈婶,我回去也会好好想想。”
陈婶还以为是自己劝动了黎岁桉,高高兴兴地出去吃饭了。殊不知,黎岁桉主意大着呢。
一桌子的美食,让陈老爷子的火气降了几分。
送黎岁桉走的时候,难得地给了个笑脸。
也不怪陈老爷子这么生气,他膝下有好几个孙子,唯独没有孙女。早早就把黎岁桉当成自家小辈了,小辈闹着不去上大学这能不让他生气吗?
回去路上,黎岁桉开着车幽怨地瞄了秦副厂长一眼:“秦叔,是不是你跟他们说的,我不去上大学?”
秦义康缩了缩脖子:“那个小桉呐,我这也是照实说。”
黎岁桉直接把车开去了回安县县医院,刚到五楼就被小护士抓住好一通告状。
没想到管总工竟然这么不靠谱,拉着谢钦画了一天的图纸。谁来劝管总工就一副要骂人的姿态,还好谢钦这几天恢复不错,要不然非得累到才好。
黎岁桉直接抽走管总工手里的图纸,站在病床边上冷眼看着两人。
管总工正研究到兴头上呢,突然图纸没了瞬间火大:“哪个不长眼的……小黎,你咋回来了?”
黎岁桉气呼呼地把凳子拉开,往上一坐:“管总工我说没说让你好好看着谢钦,不让他劳累。
你还拉着他研究了一整天的图纸,他左臂已经骨折了,修养不好会直接影响以后恢复的。
要是这只手真落下了什么残疾,以后他干不了机械这行了怎么办?”
管总工就是老小孩儿的性子,关系亲近一些人一吼,他瞬间就老实了。
他嗫嚅道:“我不知道他的伤竟然有这么严重,下次不会了。”
黎岁桉把图纸叠吧叠吧直接揣兜里了,“谢钦,最近一个星期你都别想再画图纸了。”说完,她就去找护士拿晚上的药了。
管总工被一个小辈给训了,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临走时偷偷给谢钦打了个小报告。
等黎岁桉回来时,就看见谢钦板着脸靠在床头。她转头拔腿就要跑,只听见后面传来冷冷的声音:“黎岁桉,你是想让我拖着一条残疾的腿,下床去追你吗?”
黎岁桉缩着脖子状如鹌鹑,老实地坐到了床边。
谢钦看她这副模样,到嘴边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右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竟不知我在你心里,如此的重要。
桉桉,你太任性了。这个机会,你不该放弃的。”
黎岁桉已经打好草稿了,闭着眼睛开始背词:“我知道我不该为了……嗯?”好像哪里不对,谢钦误会了?
黎岁桉眼前一亮,好像所有人都误会她是为了谢钦才不去上的大学。她瞬间明白了,陈爷爷为什么是那个眼神看着自己。
嗯,这个误会太美丽了,就让大家继续这么误会下去吧,省着她以后在找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