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赶紧上前一步抓住黎岁桉的手,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高兴傻了?”
黎岁桉是真的高兴傻了,当梦寐以求的事情真的实现这天,震惊中的迷茫是胜过喜悦的。
她拿起谭哲意送她的书,仔细翻开看了看,瞬间全身僵住,宛如雷劈。
这本书…
前世她在老师的桌子上见到过,书的边缘被火烧糊了一点有些发黑,第二页的名字那里被撕断。
谢钦看着自己的小丫头,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震惊,这会儿眼眶还有些发红,吓得他有些手足无措的。
黎岁桉似是想起了什么,努力平复着心情,让声音不那么颤抖:“谢钦,把你的笔借我用一下。”
谢钦赶紧把笔掏出来,看着小丫头的手一直在抖便问道:“你要写什么,我帮你。”
黎岁桉指着扉页右下角:“写我的名字。”
等谢钦写完之后,黎岁桉颤抖着用手遮住了一大半的名字,看着十分相似的名字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起来。
她明白了。
她穿成了自己素未谋面的大师姐。
前世这本书就是老师送给师姐的,师姐在那场爆炸死后这本书成了师姐唯一的遗物。
恩师死后,黎岁桉跪在灵堂久久不起,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报答老师的恩情。
所以老天可能给了她这次的机会,让她穿越到那场事故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
谢钦不明所以,只知道心爱的小丫头哭了,他手忙脚乱地给黎岁桉擦眼泪。
一向冷静睿智的人,此刻也不知所措:“怎么了?怎么这么伤心?”
“桉桉,你别哭了。”
黎岁桉吸了吸鼻子,又开口大笑:“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
她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谢钦:“能拜谭总工为师,我太高兴了。”
谢钦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小丫头看起来有事瞒着他,但是他不会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
已经是十二月初了,天空飘起了雪花。
黎岁桉打了个冷战,谢钦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咱们回屋。”
黎岁桉刚拖了棉袄回到坐位上,尤厂长又端着酒杯过来了。
谢钦看着小丫头是真的高兴,眉眼间都是笑意,也没拦着她喝酒,就算喝多了还有他守着。
这还是自打两人认识时候,黎岁桉最高兴的一次。
这一高兴酒量也跟着蹭蹭往上涨,黎岁桉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只知道有人敬酒她就喝,后来好像没人找她敬酒了,她就硬跟着人家喝。
饭桌上除了谭哲意和李所长提前离场,为购买生产线做准备去了,其余的人都没少喝。
秦经理喝多了,就拉着刘秘书絮叨起来。
“小刘啊,咱有钱啦~再也不用抠抠搜搜的算计了,想买啥买啥~嗝……”
秦经理打了个酒嗝,管总工无奈地扶额。
李所长临走的时候,让管总工陪着压压酒局,明天还有正事要办,看着大家别喝得太多了。
可谁承想,小黎同志透气回来之后,酒量飞涨!
刚才已经是一斤多的白酒下肚了,愣是啥事没有。
一开始是尤厂长拉着小黎同志喝酒,后来场面就乱套了,大家你敬我、我敬你的喝到一处去了。
小黎同志还时不时地,端着酒杯嘲笑人家。
“常会长,你那杯里是养鱼呐?”
“陈经理,你还没陈爷爷能喝呢吧?”
“邓副会长,你要喝不了就去小孩那桌。”
“尤厂长,我替你们皮革厂拉来好几十万的订单,你就喝三杯啊?瞧不起谁呢?要不你也去小孩那桌?”
管总工也不知道,小黎同志怎么又能喝酒又能劝酒,他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小姑娘。
中途他还吼了谢钦一句:“你倒是管管你的小对象啊,照着这么喝还不全让她喝趴下?明天生产线的事咋整?”
谢钦刚开始是没打算拦着,想着黎岁桉难得这么高兴一次,只要他把人看好别喝出病来就没事。
可喝着喝着就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了,谢钦只轻轻劝了一句:“桉桉,少喝点。”
黎岁桉猛的回头,醉醺醺的开口就是质问:“别扒拉我!谢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谢钦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大庭广众之下黎岁桉拍了拍他的脸:“乖,爱我你就别管我。”
这下谢钦是没辙了,到最后。
这一大桌子只有四个人是清醒的,管总工、谢钦、张小英还有刘秘书。
连常舫海和邓书杰都让黎岁桉和趴下了,这会儿一点形象都没有坐在地上趴凳子上迷糊呢。
管总工重重地叹了口气。
失态,这些人真是失态!
“小刘,赶紧去喊些人来,把这些个领导抬回去!让员工们挤一挤,腾几间屋子出来给各厂的领导住。”
刘秘书刚走又被喊住:“还得去医务室喊个人过来,给这人看看,别把人喝坏了!”
谢钦从来没想过,一个喝多的人能这么不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