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独自徜徉在市中心的街上,举目看去:条条街道华灯开放;环视万家灯火,高低明灭;大街上车流不息,华丽的霓虹的世界里的每辆车身,流光溢彩,交相辉映。
王升边走边想着:随着城市经济的繁荣,夜生活已经成为不少都市人的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成为一种遥远的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永不睡眠的城市。
王升走过一家酒吧门前,嗅到了酒精和芝士爆米花的味道,同时,也被里面尖锐的歌声和轰鸣的音乐声交织着轰炸了一下。王升走过去几十米,动感音乐声才变小了。又路过一家清吧——窗里面的旖旎灯光、舒缓的音乐、优雅的高脚杯、浪漫的人缠绵在一起。
王升从一家烤串店门前走过。烤串店门前的人行道上,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烤串师傅站在炭烤槽子前,先用大蒲扇扇着炭火,然后在青烟袅袅中,放下大蒲扇,一只手灵巧地翻转着大把的羊肉串,另一只手给六、七分熟的羊肉串上捻洒上一点孜然粉和胡椒粉。
王升走过去了,在远处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看着烤串师傅。看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站在近处看着烤串师傅。烤串师傅抬头看了王升一眼又低下头忙活着手里的活。王升站在炭火槽子的前面看着烤串师傅,烤串师傅可能以为王升仅仅是一位自己烤串技艺的观赏者罢了,就没有理会王升。王升微笑着看着烤串师傅那张被炭火映红了的脸堂。烤串师傅烤好了一大把羊肉串掐着朝店里走去,临转身走的时候,又看了王升一眼。
烤串师傅是王升的小学同学,王升认出了他,他却没认出王升来。小学毕业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王升站在炭火槽子前看着烤串师傅走进烤串店的背影,想起自己与他小时候一起走在上学、放学路上的那些情景,眼前不由得闪现出一帧帧、一幕幕。王升在烤串店外面抽了一支香烟站了十几分钟,烤串师傅也没出来,断定他没有认出自己来。
王升路过一家网吧的门前,门前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小时三块钱。透过网吧四敞大开的门,王升看到了里面一排排的电脑,一排排的摄像头,一排排的麦克风,一排排脑袋上箍着耳麦的网虫们。王升对上网还是比较生疏的,因而没有上瘾,因而对于他来讲很难知晓网络对人们的吸引力,不知道网络是怎样让人们欲罢不能的。但是他知道成天泡在网上谈天说地那些人们,对于各种聊天软件和聊天室里的表情倒是运用得炉火纯青,而对于网络上的尖端技术、新闻商机却不闻不问。这是一个繁忙的城市,繁忙的生活让城市里的人觉得很累,但是,网络会让人们得到另一种充实感——那就是可以脱下面具做人,那就是跟网络上陌生的异性可以敞开心扉,可以说平日里不敢说的话。
王升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开始知道了:工作一天之后,去酒吧聊聊天、唱唱歌跳跳舞或是去网吧在网上冲浪,适度的放松是必要的,但长期而过度的夜生活却是有害健康的。你也许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好,但这只是一种“伪健康”现象。事实上,你的生理节奏已经被扰乱,各种潜在的病症随时会给你的正常生活带来不良的影响。
王升走上了光怪陆离般的步行商业街。商业街上的商家,家家灯火通明,每家的门前都站着一位拍着巴掌引流的姑娘,她们或是美丽或是健康或是活泼可爱。街上熙熙攘攘地走着夜晚散步的人们,他们中间夹杂着一些面目姣好、身材高挑、穿着稀罕服饰的美丽少妇和少女,她们款款地走在街上,像是在T台上走秀一般。王升从在南京的时候起,打心眼里就感谢她们,她们给一条街或是一座城市的夜生活,增添了靓丽的风景。
王升看见迎面走来一位珠光宝气、胖嘟嘟、体态圆润饱满的胖女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连衣裙,像极了一个走动的绿邮筒,又像刚灌好的香肠一样,浑身的肉,紧绷绷的。王升慌忙地转过头去,目光瞅向别处——他认出来,这是他高中时的一位女同学。